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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柏說。
「在那!」梁杉柏喊道,飛快地在圍牆上起跑,跳躍起來,整個人如鴻影飛度,飛身落到對面住家平臺上,就地翻滾了一下爬起來又跳起抓住二層一戶人家晾曬衣服的架子飛盪到另一處圍牆上,跳了下去。祝映臺也趕緊跟上,幾個起跳、下落後,一股血腥味撲入了他的鼻端。
這是兩棟建築之間的一塊空地,梁杉柏此刻正與誰對峙著。
微風吹去薄雲,冷月灑下光芒,祝映臺看到在他們面前的空地綠化帶中倒臥著一具屍體。說是屍體,其實不如說是屍塊。屍身碎做了好幾塊,血汙掩蓋加上缺失了部分軀幹,早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依稀看到有疑似頭顱的東西上留著幾綹白髮,說明死者年紀已經很大。屍塊完全赤裸,缺口處露著可怖的肌肉組織,內臟被扯出體外,血淌了一地,而在屍塊前方,背對著他們有一個……人?
「別亂動,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梁杉柏冷聲道,「現在慢慢地轉過來。」
被喝問的人本來蹲趴在屍體上,不知道在做什麼,此刻聽了梁杉柏的呵斥,果然慢慢地站起身轉過來,露出正面。
這個人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長款羽絨服,頭上也戴著帽子,帽簷壓下來,幾乎遮住了他的全部臉孔,唯一能夠看到的只有他露在外面雜亂的長頭髮。像是枯草一樣的灰白頭髮一直垂到肩部以下,死氣沈沈。他似乎特別瘦,羽絨服裡看起來空空蕩蕩的,也分不出男女。
祝映臺想要走近些看,卻被梁杉柏攔住:「小心。」他說,「我剛來的時候,他在吃人。」
祝映臺吃了一驚,這才明白地上那具屍體可能是被面前的家夥弄成碎塊的。
吃人的……鬼?他盯著面前不發一言的家夥,看了一陣卻覺得很疑惑,從對方身上他看不到鬼氣,只有一種奇怪的邪祟氣息,微弱卻也惹眼,似曾相識,像……
纏著陸隱的那種!
「抓活的。」祝映臺輕聲吩咐。
「收到。」梁杉柏點頭,抖一抖手中的飛曜,軟劍在空中霎時劃出一條霹靂般的銀弧,閃耀無比。對方似乎有點怕這柄劍,身體微微向後瑟縮了一下。
梁杉柏衝對方喊道:「如果你俯首就擒的話,我保證暫時不傷害你!」
對方似乎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把你的武器丟出來!」梁杉柏喊。祝映臺看到對方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兩隻袖管移動著,像是要伸手到口袋裡去掏什麼東西。梁杉柏戒備地看住對方,隨時提防著敵人的不意之舉。
袖管微微向前伸,但是過長的袖子擋住了他的雙手,祝映臺根本看不到對方的手在哪裡。這麼說起來,似乎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看到對方的手在哪裡,包括背對他們的時候,祝映臺記得自己所看到的也只是對方趴在屍體上的樣子……
那麼腳呢?祝映臺的目光順著長款羽絨服下移。這一件羽絨服似乎就遮蓋了對方的全身,只有臨近地面的地方有一截空隙,沒有鞋,也……沒有腳!
祝映臺的腦子裡靈光一現,該不會!他迅速看向地上,隨後猛然大喝:「阿柏退後!」喊卻不夠,他伸手抓住梁杉柏的肩膀猛力往後一拉,後者措不及防,被拉得踉蹌倒退向後,只聽得輕微的一聲響,像是開水煮沸了的冒泡聲,只見梁杉柏原先立足的地方,像是被剁爛了的豆腐一樣,瞬間爛成了一灘泥沼。
「怎麼回事?」梁杉柏在背後大喊,為免被居民看到,立時雙手掐訣,在身邊佈下空間結界,隔絕了外界對此處的窺探。
祝映臺已然手執羅!飛身躍上,劍身高舉,從上至下,直直向對方斬去。他橫眉喊聲:「著!」紅色劍身光芒一綻,如同晚霞一縷迸出,紅光穿透羽絨服,直起直落,試圖將之從中一斬為二。下一刻羽絨服從頭至腳割裂,布料發出聲響,撕裂成布條散落一地,鴨絨飛舞在空中,緩緩飄落,然而一滴血未濺出,一聲呻吟也未聽到,對方躲過去了。
「這是……」梁杉柏吃驚地低喊。祝映臺這一下攻擊雖未乾掉對方卻徹底解開了對方的真面目,出現在他們眼前的自然不是人,卻也不是鬼,那只是一團擁有著大致人形的黑霧。
濃稠純然的黑色在他們眼前豎立、湧動著,不時有泡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冒出、破滅。那玩意沒有四肢和身體部件,就像是根據地形,草草構成人體外廓的一汪沼澤或是油田,而在人臉的位置自然也不會有五官,但是卻有兩點暗紅色的光團嵌在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兇狠、狡詐!
「這是什麼……小心!」梁杉柏手腕一抖,飛曜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