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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奈的是,還不能夠說他猜錯了!
因為雁太邵的確是三五不時在仰望天空,他在確定記憶中關於天譴的那段影像是否真的發生過。
他的確一直在咳聲嘆氣,因為他做人做了二十幾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你不是人。
他也的確是冷落了小鳥,在漫長的旅途中他們已經習慣了唇槍舌戰,你一言我一語,只要在清醒狀態下,他就和朱鸞在不停地拌嘴。朱鸞並不是一個乖巧的旅伴,要論可愛,他不及桃寶兒的一半;要論知音,他與雁太邵更加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個讀書人,一個是文盲。但是為什麼這一路走來,他已經完完全全習慣了小鳥的存在,習慣了他那些弱智的問題和荒唐可笑的結論。
唉!難道這就是人類可悲的依賴性嗎?
第十六章
被朱鸞這一折騰,雁太邵早就把「我到底是誰」的疑問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朱鸞在那兒抱著肚子嘟囔:「我這下被你害苦了,在這沒鳥拉屎的大海上面……究竟要漂到什麼時候去?」
雁太邵四處望瞭望,也疑惑地說:「真的很奇怪,從寧瀟到南留的海流是亙古不變的,很多船都可以根據海浪的方向找到海港,我們即使搭著浮木也應該已經接近岸邊了,為什麼卻連一艘路過的船都沒有碰到呢?」
朱鸞翻了個白眼說:「如果一直沒有碰到過往的船,那我們是不是永遠都到不了岸邊啦?就不能夠想想別的辦法嗎?」
雁太邵皺著眉頭說:「奇術中的確有可以幫助迷路旅人的風行定位之術,但是你記得我對你講過吧,人間的第一重天分為『大陸』、『氣』和『大海』,氣就是奇術師擅長使用的風行奇術,無論是怎樣的變化,都不過是改變了『氣』裡面氣體的結構,以及扭曲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影像,造成奇幻景像和物體的變異。但是這樣的小把戲一遇到不可捉摸的海洋,就變得完全沒有辦法。有人告訴過我,人間的海洋並不是真正的海洋,而是神祇們為了將人類侷限在九州大陸之上,而製造的『偽水』。如果偽水本身是神祇們使用的法術的話,那麼我們的奇術在這裡一定是完全沒用的。」
「呃……」雖然朱鸞是羽神,但他從未去思考過自己的神力從何而來,更不要說像雁太邵這樣發表一番理論了,所以他聽得懵懂,最大的收穫就是明白了「我們迷途了」的道理。
「在這樣的大海中,無論什麼人偏離了最初的航道,可以靠岸的可能性都微乎其乎,只能夠祈禱幸運了……」雁太邵感慨道,好像迷途的根本不是他。
「什麼?」朱鸞差點沒跳起來:「可你分明對我說過,我們只要順著海流的方向……」
「沒錯。也有很多人順著海流的方向,把迷路的船駛到岸邊……我也認為我們可以這樣,但是……」
「但是什麼?」朱鸞的神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雁太邵聳聳肩,有點苦澀地笑道:「我想海流和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哪?」朱鸞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叫聲。雖然他是個不務正業的羽神,對大陸上的生態環境也不瞭解,但連他都知道海流的方向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改變的,怎麼雁子會講出這樣荒謬的話?
「這怎麼可能!」朱鸞道:「天神們就是窮極無聊也不會隨便改變海流的方向!」
「嗯……四大海洋環繞著九州,潮水始終都是由西向東行進著,五百年來從未變化,也根本不可能變化……」
「那你為什麼會說是海流的方向變了?」
「因為風不一樣了。」
「風?」
「嗯……」雁太邵慎重地點了一下頭:「小鳥你應該瞭解的,你飛在天上,一定可以感受到風的方向……與海流的方向是一樣的。」
朱鸞懵懂地點點頭,說:「當然。」
「可是如果你現在有翅膀的話,飛上天空,一定可以感覺到連風的行進方向都不一樣了。」
「怎麼會……」
雁太邵突然拿起朱鸞的手指,在嘴裡含了含,再吐出來,把他的手指舉高朝向空曠的風動中。
呼……呼……微妙的風,吹拂著溼潤的手指,頓時感覺有點涼涼的,癢癢的。
「感覺到了嗎?」雁太邵輕聲問。
「嗯,有風。」朱鸞傻乎乎回答。
「我不是問你有沒有風。」雁太邵無奈地嘆口氣,「我是要你感受一下風的方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