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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蒙靈谷歸來的大半個月裡,長琴整合了所有屬於這個青玉壇丹芷長老的記憶,行為舉止莫不與從前一般無二,饒是自幼看顧前身的家僕寂桐也沒有看出半點端倪,可這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熟稔卻讓長琴不得不防。
更何況,這個黛青眼波似水,幽幽含愁,眸底七分情意二分憂愁一分失落,但凡有心之人都能夠感覺到黛青對他的心意。這樣的情形放在一般的女子身上可以說是不善於隱藏,但在這個善法長老身上,只能說是有意為之。
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青玉壇上上下下,就是一向不聞門派事務的掌門都旁敲側擊自己對於黛青的看法,顯然很是看好他們二人,這使得長琴對那個女子更添了一分厭惡。黛青這種手段,放在別處他會欣賞,但絕對不會樂意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再多的厭煩,在自己實力不濟的前提下,只能夠全數按捺下去。
長琴闔上雙眼,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滿是暖意。只見他拂袖起身,聲音裡帶著和煦的笑意,道:“原來是黛青,快些請進。”說著,開啟了門扉。
修仙問道便已是世外之人,對於世俗的男女大妨看得並不重,這也是長琴能夠坦然稱呼女子的閨名並請她進屋的緣故。
黛青唇邊帶笑,梨渦清淺,毫不忸怩地邁步進了屋子。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桌案上攤開的《素問》,眸底劃過一絲瞭然,輕笑道:“以著少恭這般的醫術還天天翻閱醫書,這簡直就要令黛青羞愧死了。”
長琴笑得溫文,道:“醫藥煉丹一途,博大精深,在下要學的還是太多。”故意頓了一頓,聲音也有些低沉地道:“更何況,這些日子總是覺得忘性大了些,從前的記憶模糊了許多。醫藥煉丹求得便是一份細緻,總不能誤人誤己罷。”
“……少恭就是太認真了。”黛青勾唇淺笑,但眸底深處卻是沒能夠瞞得過少恭眼睛的憂色。
歐陽少恭沒有說話,但心中卻對這個女人似乎不疑問自己記憶的模糊而愈加警惕。
“對了。”黛青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指輕輕搖了搖,道:“今日我有禮物送給少恭哦。”說著,廣袖輕揚,解開袖裡乾坤之術,桌案上多出了一張伏羲式古琴。桐木為胎,角沙漆灰,色紫如慄殼,金徽玉軫,圓形龍池,扁圓形鳳沼。七徽以下弦露黑色,遍體蛇腹斷紋,中間細斷紋,額有冰紋斷。池兩側刻有隸書“嶧陽之桐,空桑之材,鳳鳴秋月,鶴舞瑤臺”①。
“這是……”長琴的聲音微微上揚,語氣中帶了些驚喜,道:“大聖遺音?”
黛青邀功似的偏了偏頭,道:“素聞少恭擅琴,以著少恭的琴藝,自然要配上好琴。”語氣中漸漸帶上莫名的意味,道:“前些日子無意中聽見少恭與尹公子說起純陽琴之事,忽然記起從前舊友的收藏中正好有這大聖遺音。此琴‘奇、古、透、潤、靜、圓、勻、清、芳’俱全,再適合少恭不過。”
純陽琴?長琴眸光微動,心中轉過一個念頭。當即嘆息道:“那張純陽琴……是在下與一人親手斫成,那個時候我一直想要製作真正的‘純陽琴’。下雪颳風的夜裡,山中樹木會發出聲響,我們守了好幾個晚上,終於找到合適的樹木……”長琴慢慢地道,同時敏銳地感覺到黛青周身氣息的微微紊亂。
長琴的手指輕輕撫過大聖遺音的琴絃,幽幽道:“這大聖遺音雖然好……只是,純陽琴上有著她親手刻下的琴銘……千載絃歌,芳華如夢……”
“少恭?”黛青的聲音插了進來,語帶憂慮地道:“你重傷初愈,切莫憂思過甚。那位……能與少恭志趣相投並一同斫琴的好友,黛青也著實想要見一見呢。”
黛青笑靨如花,但長琴沒有錯過她眼中強自剋制的殺意。他輕輕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沉鬱悲傷,但袖中的手指卻悄然握緊。
可能是被長琴語氣中的深刻情感給噎到,黛青整個人顯得心不在焉,在與少恭客套了一陣後便起身告辭。
送走了黛青之後,長琴的臉色沉了下去,五官顯得異常冷肅。他的聲音在屋中輕輕迴盪,帶著莫名的意味:“連前身渡魂的往事都知曉,看來這個黛青,真是不簡單呢……”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古琴,自語道:“大聖遺音確是一張上好的琴,只可惜……我偏偏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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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青疾步行走在青色的石階上,面上絲毫不見往日的溫婉,反而帶著肅殺的冷然。她的身上帶著極為冷凝的寒氣,饒是往日裡樂意與她攀談的內門弟子也只敢遠遠地看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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