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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悽慘。
夏牧原本就喜歡孩子,看到他們哭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於是經常要騰出時間來安慰他們。等到把他們送走,再去找費蘭茲發洩怨氣。
今天也是一樣,他晚上來到校門外的橋牌俱樂部,一邊吃飯一邊等著那個惹人煩的家夥。在工作以外的時間裡,這是他們最常見面的方式。
吃過晚飯,與熟識的人打了一會兒牌之後,他就看見費蘭茲推門進來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種壞脾氣?」對方剛一落座,他就一如既往地抱怨,「我回英國不是來幫你收拾這些爛攤子的!」
「要是連那種程度的批評都受不了,是沒有資格成為軍人的。」費蘭茲不屑地冷哼。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只是想罵人而已吧,」夏牧點上一支菸鬥,「你需要和孩子們緩和一下關係,辦一個聚會請大家吃蛋糕怎麼樣?我認識不錯的蛋糕師……」
「我最討厭小孩子和甜點!你想要了我的命?!」費蘭茲猛得一拍桌子,「這麼喜歡孩子的話,你不如自己去生一個好了!」
譁──
夏牧抄起手邊的一杯冷水,潑在費蘭茲臉上。
俱樂部瞬時安靜了一下,隨即又繼續喧鬧起來。軍官們一邊歡樂地聊天打牌,一邊偷偷看著這邊的情況,完全沒有來勸架的意思。
這兩個人的爭吵,是俱樂部定期上演的節目之一。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笨蛋!」夏牧低聲呵斥,「將來你眾叛親離的時候,不要來找我!」
「在擔心別人之前,先改正一下自己的缺點吧,」費蘭茲掏出手帕擦去頭髮上的水珠,把它扔在夏牧身上,「這個東西你會洗嗎?」
「不要把話題往不相干的地方扯!」
「哼,那換一個好了,你記不記得後天要去葛蘭登堡軍事基地開會?」
「……什麼時候決定的?」夏牧愣了一下,「我怎麼不知道?」
「我已經往你的電子郵箱裡發了五封郵件!」費蘭茲一把搶過夏牧叼在嘴裡的菸斗,按在一杯橙汁裡,「你這個笨蛋除了吸菸鬥,還會幹什麼?!」
周圍響起低低地笑聲,暴怒的男人立刻刺去一道銳利的視線。
「好了,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生怕費蘭茲會和別人打起來,夏牧頭痛地趕緊打圓場,順便從橙汁裡撈出溼淋淋的菸斗。
最近他借到幾本有趣的書,經常看得連吃飯都忘記,更不用談什麼郵件。費蘭茲常年被繁重的軍務纏身,成天都很暴躁,如果自己真的忘記去葛蘭登堡,他可能會這麼活活氣死。
與費蘭茲匆匆告別,夏牧趕緊回家。他如今暫住的是一棟高階軍官宿舍,兩層的磚木建築有著舊時代的古典風格,附帶花園和車庫。
軍方為他安排了幾位聰明伶俐的軍校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不過對他來說,這樣的生活既不快樂,也不討厭。
因為對於這棟房子,他並沒有家的感覺。
走在寂靜的青石小路上,當遠遠看見窗戶裡亮著的昏黃燈光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溫馨。他在英國已經沒有家,只是和幾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共同住在一起而已。
「教授,歡迎您回來!」聽見開門聲,立刻有一位俊秀的少年跑下樓,接過他的大衣和禮帽。
「謝謝,」他笑笑,「有咖啡嗎?」
「啊……沒有呢……我立刻為您去泡!」
「不用了,幫我放洗澡水吧。」
「……是!」
少年得到了命令,立刻乖乖跑走,夏牧疲倦地走進客廳,突然打了個寒噤。
少年拿走了他的大衣,卻忘了拿家居服給他,而且房子裡沒有開暖氣。
類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他不好意思為了這點小事介懷,只能狼狽地抱著肩膀,一個人去找衣服穿。
洗澡水不夠熱,也沒有放他喜歡的檸檬浴鹽;濺在地磚上的水漬沒有擦乾,讓他差點摔一跤。
昨天睡衣沾上了茶漬,到現在都沒人拿去洗;書桌永遠是亂糟糟的,只要他不說話,就不會有人來整理。
頭腦整天都在思考學術問題,夏牧沒辦法面面俱到地安排好家裡的每一件事。幾個年輕人雖然很敬重他,卻對他根本不瞭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沒有夏牧的明確命令,大家只會沒完沒了地擦地板和修剪草坪。
夏牧明白,就算身邊有再多的人,他也不可能過上心滿意足的生活,不是因為身邊的人不努力,而是因為,他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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