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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收回去,”清冷的聲音刻意放得低緩溫柔。
隨便呆呆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的人。
那隻手移了上來,掌心輕輕地貼過來,覆住了他的眼睛,黑暗籠罩之前他看見對方掌心裡似乎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是因為有那個東西,才不會被他電傷麼?
一片黑暗中,有聲音貼著耳朵,輕輕地道,“聽話。你這樣會傷到其他人,你也不想這樣,對不對?來,跟它交流,試著讓它回去……”
那聲音雖然音色很冷,卻莫名地讓他覺得安心,空蕩蕩飄乎乎的腦子裡就像被突然注入了一道光線,意識有了一瞬的清明,感覺到電流緩慢地往身體內回淌……
隨便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臥室。天花板上掛了一縷破敗的蛛網,隨著視窗吹入的風飄來飄去。
“你醒了?”坐在一旁的季逸林道,見他毫無反應,有些擔憂地往他無神的眼前擺了擺手。
隨便眼珠子轉了轉,眼神仍是暗淡而恍惚地,喃喃道,“為什麼?”
“?”
“明明他們感情那樣好……”隨便仍是自語地喃著。
為什麼會這樣想不開?
有什麼問題不能坐下來好好地思考,好好地解決呢?墮胎也罷分手也罷,並不需要就嚴重到要用死亡來解決吧?
“只有這樣才能永遠在一起……這就是你說的永遠嗎……姐……”
感覺到季逸林有些冰涼的指背擦過他的臉頰,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哭了。
二十歲的大男人,在旁人面前哭,實在是很丟臉的事情。
但當季逸林的手指再次覆蓋住他的雙眼的時候,俯□來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挺起腰抱著對方的肩,嗚咽出聲。
她就那樣走了,帶走了她的愛人。沒有帶走他。對於她疼愛的弟弟,似乎毫不留戀。
被遺棄的,被留在那裡的只有他,每次每次,都是這樣。
一直都是一個人。
“便便醒了沒有?”進隨便屋子從來不敲門的小蘭大咧咧推開門冒了個腦袋,給這架勢嚇了一跳,“哇!”
季逸林比了個噓的手勢。然而隨便自然已經聽到了,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丟臉,手忙腳亂地推開季逸林,胡亂抹著臉。
“便便,你沒事吧。”小蘭擔憂地。
“沒什麼……”隨便沙著嗓子支吾著,“沒事了……”
“幫忙倒杯水好嗎?”季逸林對小蘭道,“謝謝。”
小蘭連忙點頭,“好。啊!對了,桶裝水喝完了忘記叫了,我去用壺燒水吧!”啪嗒啪嗒跑開。
屋裡只剩下剛才擁抱過的倆人,氣氛陡然尷尬起來,隨便低著頭,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突然聽見季逸林道,“對不起。”
疑惑地抬起頭,為什麼道歉?
“我跟著你和那倆個警察,在你們之後潛進去,看到了你姐姐……的屍體。她頸後有一個小紅點,也是因為中了蠱,與大壯的女友和你先前從書讀湖裡救上來的女孩子一樣,”季逸林道。
他詳細地說了中秋夜裡救大壯和他女友的事情,從大壯女友頸後引出的蠱蟲,以及那個被稱作虛姬的奇怪的小女孩。
“我要是能在當時就清除她,你姐姐就不用死了。”他垂著眼道。
隨便呆了一會兒,道,“你的意思是,我姐和其他自殺的女生一樣,都是被那個書讀湖裡小女鬼纏住了?是被她害死的?”
季逸林點點頭,大致是這樣沒錯。
隨便低頭去沉默了一會兒,啞著聲道,“不,不是你的錯。”
“她在中秋的前幾天曾經跟我說過,要和老公去書讀湖散步……是我大意了,忘記了……我要是能阻止她,我要是能早點發現她的不對勁是因為去過書讀湖……”他十指攪緊了被子。
季逸林沉默著,將手覆在了他顫抖的手背上,輕輕握了握。
他開口要說些安慰的話,卻突然被隨便反手握住了手腕,隨便抬頭急切地看著他,道,“帶上我行不行?!”
“什麼?”
“你去除魔的時候帶上我行不行?”
季逸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說,“不……”
“我不會扯你後腿的!”隨便急急打斷他,表態道,“我保證,你教我怎樣使用靈力,我一定能幫上你!你帶上我,”他咬牙道,“我要親手殺了虛姬,給我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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