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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耶一聽就激動起來,回頭瞪著它怒道,“我不知道什麼?你瞞我什麼了?你竟然有事瞞我?”連著三句都忘了說本座。
小六連忙安撫,“沒什麼,我怎麼會瞞您什麼,我的一切您都知道的。”
薩摩耶哼了一聲,勉強接受,恨恨地又把腦袋別過去了。趴了一會兒,突然道,“本座冷。”
小六把身子蹭過去,它便在它腰腹處拱了個溫暖位置,腦袋埋在裡面,一邊恨恨磨牙,一邊繼續它被那討厭的人類打斷的睡眠。
……
中秋節三日假期過得很快又很慢。隨便在小區裡又看到了一次那一高一矮倆個刑警。二者是來調查大壯那個案子,大壯和他女友在中秋節那天夜裡被鄰居發現渾身是血地倒在門外。女友沒什麼傷,大壯給水果刀傷了好幾條血口子,醒來之後大壯說是他女友突然發瘋要殺他,他女友卻什麼都記不得了。一個被嚇得近乎神經失常,一個被判定有可能精神分裂,二人都被弄去看了心理醫生,各自休學被父母帶回家休養,這是後話。
白姐離家出走後的倆日裡,隨便始終沒聯絡上她,白姐老公的手機也一直處在關機中,似乎那電老沒能充上。隨便去他們倆共同居住的公寓裡敲門找過一次,沒人應,鄰居說他們小倆口中秋節這不是回家看父母去了嘛,估計要等節後才回來。
節後也沒能找到他們,隨便在公司裡一邊敲著字一邊心神不寧。隔幾分鐘就點開企鵝看白姐灰撲撲的頭像。
非常準時地下了班,回到家裡一開門,三四日沒見的小蘭站在那裡,說便便你回來啦,有倆個警察來找你吶!
一高一矮倆警察,等在他們家沙發上,隨便進去的時候季逸林正被問話,矮個的警察衝著隨便一挑眉毛,“奇怪了!怎麼又是你們倆?”
隨便眼皮直跳,都不敢問又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早晨書讀湖邊又發現一具女浮屍。她的手機裡有幾十個你的未接來電。她的男友在倆天前的晚上被殺死在他們共同居住的公寓裡,今天中午才被察覺到臭味的鄰居發現,而他手機的通話記錄裡你是最後一個與他透過電話的,”高個的警察道,“麻煩你去跟我們認一下屍,再跟我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隨便耳邊隆隆一陣轟鳴,傻在那裡。
他一直到跟著倆個警察去了醫院,都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完全不能消化自己聽到的一切。
從太平間裡出來,走廊那頭撲過來一個老太太,哭喊著拽著他的衣服往一邊牆上推,又抓又打。
她罵的都是夙城當地的方言,隨便待了幾年還是能聽懂個大概,大意是你們這些孤兒都是神經病,都是變態!自己死了不算,還拉我兒子墊背!你姐姐就是個死不要臉的瘋子!只不過讓她去墮個胎,竟然下這樣的毒手!變態!瘋子!我早說過不要他們在一起……我的兒啊……嗚嗚嗚……我的兒啊……
到後面聲音越來越模糊,隨便被她抓著頭髮把腦袋扣在牆上好幾下,殷紅的血順著額角淌下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仍是那樣傻傻的。白姐老公的其他家屬和幾個警察上來把老太太拉開了。周圍的人圍了很多,有人在他耳邊說著什麼。隨便都恍惚著聽不清。
只覺得後來警察告訴他他可以先回去了,他便迷迷糊糊地上了一輛回去的公車。公車上的每個人的臉,都像極了被裝在太平間冰冷的袋子裡、拉鍊拉開的一剎那顯露出的、白姐被泡得發脹變形的臉。
原本那樣好看的面容,雖然算不上漂亮,但開心笑起來的樣子總讓他覺得很溫暖。
他非常珍惜的,那一點點家人的感覺。
公車坐到中站時人越來越多,上來了個老公公,旁邊站著的一個青年便拍了拍坐在那裡呆滯著的隨便,想叫他幫忙讓個座。
但青年在手碰到肩的一剎那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被啪地一下彈開。隨即驚恐地尖叫道,“他身上有電!!”
一時間擁擠的車上人人側目,隨便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四周,潛意識裡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下車比較好。於是便在下一站下了車,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邊,不知道何去何從。
有好心的路人想拉著他站邊上一些、不要在路中央免得被車撞到,也同樣發出觸電後的驚叫聲,跌出幾步遠。周圍似乎又有許多人圍了過來,指指點點,車子的喇叭聲,遠處的交警往這邊探頭。
一隻手突然從人群中擠進來,有力地扣住隨便的手腕,在交警過來之前將他拉出了包圍圈。
四下裡安靜,似乎是走到了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