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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雙手合十道:“如今沒有。這小地方往來外客不多,一年也就三五撥,今年,兩位施主是頭一撥。要說女客,自從上代章家沒落之後,就再不曾見了。”
方枝秀心裡奇怪,又道:“那寺後的小院,從寺外可有門進來?”
方丈看他一眼,垂下眼睛念一聲佛,道:“自然沒有。施主這麼問,可是遇見什麼奇怪的人,亦或是有什麼物件丟失了?”
方枝秀皺著眉,遲疑的搖搖頭。嘴上說沒有,心裡卻在想,昨夜那個人,難道是他睡迷糊了?但是牆上字跡分明,總不是看錯了吧?
才想著,就聽見自家書童咋咋呼呼的在外頭叫:“少爺,少爺,怪事呀,牆上的字不見啦!”
方枝秀一時不曾反應過來,問道:“枕音,莫急,慢慢說,什麼字不見了?”
枕音氣喘吁吁的一手扶著門,另一手向外指指畫畫:“公子這幾天不都在那山牆上寫詩,總有人應和不是?就是那些詩,不知被誰洗去,不見啦。按說就是洗刷也不會這般乾淨,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方枝秀大驚,匆匆拜別方丈趕去看。倒也不像是枕音說的那般一個字不留,自己的句子還在,就是那人應答之句真是不見了。方枝秀仔細檢查那牆,還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也不見有刮敷牆粉的跡象。倒真是奇怪。
依稀記得昨夜那人將用過的筆擲到一邊,方枝秀想著若能找著,就能證明不是他跟枕音發夢。喚了枕音一起在牆邊找,一圈下來只找到了自己丟下的幾枝筆,就再找不見什麼了。方枝秀細細思索,忽的想起來昨夜他在窗邊視野不廣,並未真正看見那筆落到哪裡,興許落得更遠。囑咐枕音找得遠些,自己倒站在蓮花塘邊發呆。
枕音遲遲不回覆,倒是方枝秀眼尖,看見一片低低的蓮葉上好像有一個細長的東西,好像就是一支筆,當下尋來一根樹枝一勾,拉上岸來一看,哪裡是什麼筆,分明是一枝未開的紫蓮,看來摘下已有些時候了,花苞都是軟軟的有些蔫了,尖兒上更是像在哪裡磨過,都有些破損了。乍一看,筆直的莖筆頭樣的花苞,還真像是一支筆。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朵花,不知是誰做出這樣焚琴煮鶴的事來。
方枝秀將那花苞隨手插進一個瓶子裡裝了些水,心想它萬一還能活。但是那人的筆還是不見蹤影。
方枝秀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再把那人引出來才是,否則放在心裡又是一件事,時間久了怕就成了心病。方枝秀自幼桀驁慣了的,對這怪事倒也沒有害怕的念頭,幾分好奇幾分感激,還有幾分欽慕,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晚上方枝秀又在牆上寫了兩行字,倒不是詩,大概是說想與其結交云云,又在下方署上大名。原本第一句下他也是寫了名字的,但是心裡懷著幾分顧忌,用的是家人才曉得的暱稱。方枝秀年幼時有遊方僧為他看相,說這孩子是孤苦的命,須得起個女子名日後才能有人相伴終生,於是父親就為他起了個小名,叫做嫻妮兒。他懂事後是極厭惡這個名字的,常跟枕音說就是一生孤苦也不用它的,不知怎的在這異鄉的月夜裡,卻鬼使神差的用上了。
這晚上方枝秀學乖了,也不離開,就在那山牆後面的陰影裡藏著,還硬拉了枕音一起守著。枕音年紀小,一看見這黑洞洞的院子就怕了,但是公子要他留下,他也不好說不,只好捨命陪君子,只是偷偷在懷裡藏了一把削水果的刀子。
若對方真是……就是有刀子怕是也防他不住的。枕音打個寒戰,看看他家公子興致勃勃的樣子,只好硬著頭皮學他一樣蹲在牆邊。
夜深了,枕音早蹲不住了,乾脆席地而坐,一會兒就耐不住睏意靠著牆睡著了,方枝秀低聲叫他好幾聲他也不醒。
就在這時,那人來了。
昨夜離得遠,方枝秀不曾看清他面目,今天才真看到他容貌。方枝秀心底叫一聲好,只見他一身淺紫的長衫,長髮披散著,雪白的臉上一對眸子秋水一般瀲灩。果然十分人才,卻也不是女子。
那人在牆前立了一會兒,大概是看見那內容不再是詩句有些驚訝,不久又露出無措模樣,袖子裡伸出的筆懸在牆上,遲遲不能落下。
方枝秀與他不過幾尺之遙,隱隱的只覺得一股蓮花的芬芳襲來,不禁熏熏然。等了片刻還是耐不住了,站起來轉過牆,看著那人漂亮的側臉道:“公子,有什麼要寫上的,不如就說給小生聽如何?”
那人一驚,轉過臉來,眼睛睜得圓圓,呆了片刻忽然轉身就往那荷花塘跑。方枝秀心裡不喜,想他也算是英俊男子,竟這麼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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