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曉不曉得?
那慧無道:“玉施主,夜色深了,怎麼不在後禪房歇息?”
玉哥兒暗罵一聲好個裝模作樣的禿驢,冷笑一聲:“方丈怎麼不睡?是來尋玉哥兒伺候的麼?”
慧無知道玉哥兒原本是做什麼營生的,到底比回燈沉穩,並不受他挑撥,輕聲道:“玉施主不睡,老衲也不敢睡。這個師侄,老衲總要關照的。”
玉哥兒秀眉一豎:“方丈覺得玉哥兒會害他?”
慧無搖頭:“施主不想,但是確實會。施主可知,回燈是怎麼受的傷?”
玉哥兒默然。
慧無看他一眼,接下去道:“其實也不過收個小妖,本來不會有事的。偏偏那是一隻狐精,回燈一時心亂,就被他一口氣吐在臉上。那狐精也是修野狐道的,這股淫邪之氣對出家人最傷,回燈自然就抵擋不住了。”
玉哥兒哼哼的冷笑:“方丈的意思玉哥兒明白,就是說是玉哥兒害了他不是?那麼方丈,你打算怎麼處置玉哥兒?”
慧無聽他這樣說,暗暗替回燈不值,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妖怪,怎麼就叫向來恭順的回燈萬般迴護,但畢竟慈悲心腸,只是念一聲佛道:“玉施主要這樣想,老衲也是無法。我佛慈悲,老衲將施主困在這裡,不是為了收你,只是想勸施主幾聲,回燈的佛緣深重,誰也破不了的。還請好自為之。”
玉哥兒看他一副慈悲嘴臉,心裡暗罵,冷笑道:“方丈果然君子,但若是放了我這個妖孽,你家佛祖不會怪罪於你麼?你跟他說,我玉哥兒不是他的弟子,不聽他話的,不用費心思叫我皈依了。”
慧無見無論說什麼都叫他曲解了,無奈的嘆一聲,下意識的撥弄起佛珠來,忽然看到玉哥兒身形一顫,這才想起寺裡佛光普照,他一隻狐精在這裡必定難受得緊,趕緊停了手暗道自己思慮不周。
這狐精,硬忍著不適也要來看回燈,難道是……怪不得回燈這樣自責,恐怕也並不單單是破了戒的原因。
這時候回燈忽然睜開了眼睛,茫然的四下看看,瞧見玉哥兒,瞳孔倏地一縮,趕緊垂下眼。玉哥兒還是瞧見了,心裡一涼,卻偏要掛上一個甜膩的笑,蹲下來將臉貼近回燈,嘻笑道:“回燈,你醒了?許多日子不來找我,你個沒良心的。你那師叔說你去寺外碰見其他狐精了,他長得有我好看沒有?”
回燈聽見他這語氣,如同當初想幫他他卻不領情那時,像是要故意要自己難堪。轉頭避過他的手,看見慧無也在,立刻臉色白了白,卻什麼也沒說,閉上了眼。
玉哥兒心裡難過,可就是不願意在慧無面前示弱,仍舊用自由的那隻手摸著他臉頰,道:“你瘦了,是想我想的麼?”
慧無看見回燈臉色不好,趕緊制止道:“施主,現在回燈身體不好,你有什麼不滿今後再說,現在先跟老衲來一趟。”
玉哥兒哪裡肯,只是搖頭,卻也沒再說話了。
慧無解了法術,讓玉哥兒得了自由,卻反而讓玉哥兒一把抱住了回燈。玉哥兒看回燈臉色就曉得自己怎麼纏也是沒用的了,心底痛得要掉淚,嘴上卻不依不饒,想著,和尚,我是留不下你了的,叫你多記得我一點也好。於是說得越發露骨,好像回燈是始亂終棄的負心郎。回燈一身清正,根本聽不出是真是假,心頭一慟,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原先壓制在體內的邪氣也得了空子爆發出來。
玉哥兒這才怕了,想要收回前言已是來不及。
回燈大睜著雙眼,一字一頓輕聲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至於離愛者,無憂亦無怖。”說完臉上金氣大盛,倏爾聚於額心一點,凝成一條盤龍模樣,又隨著他閉上的雙眼漸漸隱去。
慧無合十,他曉得回燈終是悟道了。
對於前生是降龍羅漢的回燈而言,悟道就是覺醒。自此,他就是佛祖座下一員戰將,高高在上的尊者,不再是人世間一個小小的和尚了。
玉哥兒也猜出大半,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呆愣愣的立著,佛光下彷彿滿身荊棘,卻也不覺得難受了。他等著回燈睜開眼睛,對他說,他如今是羅漢,要歸極樂去了。對他說,好好修煉,洗清了孽障亦能終成正果。
等著看,那人再無波瀾的,唯剩下慈悲的虛無眼眸。
玉哥兒大慟,終是沒等到回燈睜眼,長嘶一聲倒了下去。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卻已經不在那禪室裡,四下望望,熟悉的擺設,果然還是那後禪房。不見人影,是不是說明,已經一切都結束了?
玉哥兒冷了心,坐起來把自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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