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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谷本意將馬韁交給慕遠,讓他自行駕車離去,慕遠到底是捨不得我,下車來與我一路走到最高的一處斷壁外,我抬頭望到城牆上刻著的歪歪扭扭的字元,回頭對慕遠道:“我們不久便會回來,你還是……”
哪知我話還沒說完,四周卻響起此起彼伏,難辨來處,頗有四面楚歌之勢的笑聲,尖聲尖氣不男不女,比蘇葉的聲音還要刺耳。我猛地緊緊抓住慕遠的手,四顧片刻,方聽到一句人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
若谷與慕遠都比我鎮定得多,那笑聲還未散去,若谷也大笑三聲,朗聲喊道:“無常君難道是久別逢故友,分外心情好麼。”
方還遊走不定的幽火,此刻似是聽了號令,如野火燎原般席捲而來。緊隨著幽火而來的黑影,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定睛看去,大概是些被黑布罩著的浮屍,毫無半點生氣。而後將我們困頓其中的憧憧鬼影緩緩移開一道豁口,一個恰似傳言般半身黑衣半身白衣,頭戴面具,眸若火炬的人飄到我們面前。
我喃喃道:“黑白無常……”
哪知黑白無常似是十分高興,竟對我俯身一揖:“想不到帝座竟還記得本君,本君惶恐得很,惶恐得很。”
帝座?我自轉世到此間,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我。好奇之餘不免轉過頭往若谷看,只見若谷一臉沉靜的淺笑,卻不接過話頭,於是我便道:“無常君聲名遠播,如雷貫耳,記得是應該的。”
聽了這馬屁話,黑白無常再次發出刺耳的笑聲,我方要抬手捂住耳朵,他審時度勢,眼珠子裡的火光往兩側瞟了瞟,到底是停了下來,又對我道:“想不到冥界追緝上百年的魂兒,最後還是要靠帝座帶過來,實在是惶恐得很。”
他這麼一說,我心頭一緊,什麼意思?
黑白無常再次發出抑制不住的大笑:“九幽大人費盡千辛萬苦,終究還是保不住你,啊哈哈……”
我的右手已忍不住往上抬了抬,若谷咳了兩聲,黑白無常瞬間斂了笑,連忙又對我們作揖道:“惶恐惶恐,兩位神君還請入我城府中稍坐,地府雖不比凡間富庶,都是些供死人的玩意兒,好歹還是可以儘儘地主之誼。”
我與若谷面面相覷,終歸覺得還要在人家地皮上做事,還是禮貌點好。只得應了這要求,道:“有勞了。”
我方一抬步,聽得身後劇烈的轟響,回頭之時,只見慕遠正撣著衣角的灰土,面色不善。他身旁倒了大片方還漂浮在半空的浮屍爪牙。我警惕地瞪著黑白無常,他也愣著看我:“這,難道這修羅不是帝座抓來的……”
我冷聲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黑白無常兩眼裡的焰火飄忽不定,忽地從他的袍子裡摸出一本長長的賬簿,展開,翻了幾頁,又抬頭瞠目片刻,方與我道:“我界雖然向來不管魔界之事,只是魔君自願入我六界之中,就當遵循我六界的規矩。本來魔君百餘年前就當下獄,被我界的尊者改了簿子苟活了這些年,如今簿子上明明白白寫著他年前入了我黃泉鬼道,難道我們抓他,有什麼不對?”
我倒抽著涼氣,猛地轉頭看著慕遠,只見得他渾身發顫,眼簾緊閉,卻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當真慕遠已經死了?難怪乎前些日子會聽得仙尊老兒與我說那些話,難怪我總覺得在慕遠身上感覺不到活著的溫度。想通此層,我猛然又想起以前讀過的一些仙籍上寫的字句,六界生靈皆有魂魄靈體,若是靈魄散失,魂便再難附著於身體,自然就要墮入黃泉。當初知道慕遠元魄消散,靈力也所剩不多,卻以為他到底是一界之主,不至於這般容易喪命,哪知他竟早已被冥界的使者盯上,與其說是苟延殘喘到今日,倒不如說是抱著什麼信念,不願意死去而已。
我腦海裡瞬間轉過千萬個念頭,而這些念頭在一瞬間匯聚成一句很簡單的話,不行,就算尋不得記憶,先得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如果慕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這些傢伙抓去跳井,那我還配不配說自己珍惜過他,還配不配做我的天界十神,仙界聖主。
我猛然一個轉身,喚起了漫天的霧瘴,抓住慕遠的胳膊便跑,我知道我沒有能力與冥界的諸多高手抗衡,但是我也知道,離開這個地方,回到雲上,總會有辦法保住慕遠平安。慕遠愣了片刻,卻拖住了我,我好不容易製造的迷霧眼看就要消散殆盡,急道:“走,我們先走,別管若谷,他不會有事!”
慕遠還是站在那裡,紋絲不動,滿面都是歉疚的顏色:“不用了,我早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