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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沒有哭出來,道:“不用了,見了會更傷心,對誰都不好。”
其實我還是想偷偷見見他……就看一眼就好,或者……忘了也好,總之,哥哥能再活過來……我就死得值了。
做夢都沒想到,只過了兩月時間,我就見到了哥哥。哥哥果然不記得我了,他吹的笛子,還是那隻笛子,卻不是我熟悉的曲調。
我不能叫他哥哥,可是我想跟在他身邊,我大概,還能陪他一年半載,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了嗎。
無論如何,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在旦夕,我再別無所求。
但願我的神魂化入天地,還能隨你左右,滴水之恩,湧泉以報,哺血之情,萬死難償。哥哥,請你原諒我的幼稚,原諒我的無知,原諒我瞞著你做了這麼多傻事。
這許多年,我已還不清欠你的債,只願在雲山的彼岸,我能化作恆古的積雪,縈繞的霧靄,無論歲月荏苒,風雨交替,都能將你的身影遠遠遙望,直到天長地久。
這亦是我,所能等到的,最好的結局。
第十九章
六百年的闊別,雲還是這片雲,山還是這座山。自得閒雲遠山外,落霞紅妝半邊天。連崑崙山頂的拜雲松,都還是那般謙順的姿態。
然而,歲月終究沒有忘記帶走那些過去,就如我,依舊是這個我,而這浮雲之上的光陰,卻已是另一番朝夕。
一簾幽夢,逝者如斯。從沉眠中醒轉時,若谷陪伴在我身旁。我握住他的手,依舊是如此的溫暖,然而,他看著我的神色,卻已不是昔日的那般清明。
我淡淡含笑:“看來,我已睡了很久。”
若谷頷首:“六百年了。”
悵然的思緒,染透了紫璃殿中每一寸的帷幔,淡紫的輕紗隨風盪漾,窗外的落英依舊如六百年前的紛紛擾擾。
“這六百年,你們一切都好?”
若谷蒼白的唇角微微上揚,卻又很快平淡地落下,順著我的視野,遠目窗外的芳華。“遭了些小變故,卻也只是過眼煙雲,你能醒來便好。”
我移步窗側,拂起落地的紗簾,不遠的樓臺之下,便是那處皓月亭,如今的它,依舊聳立彼處,而亭中之人,卻已是漂泊的浮影。
眼角的淚水,悄然滑落。
“慕……慕遠,他已走了?”
若谷怔怔地看我,幽藍的眸子裡,融匯了許多彷徨與訝然。
是啊,這一次,我未有如你們所想地再次被擺弄,我沒有失憶……而是,記起了所有。
六千年前,自遠古的茫荒中,天地分裂,六界始生。天帝將六界中所有的混沌與邪惡,丟棄於六界之外。那片無人問津的廢土,在此後的數千年慢慢演變,那些被遺棄的生靈在廢土上繁衍生息,終於形成魔域。然而彼時群魔無主,自相殘殺,加之雲上界看守門戶,六界一片太平,甚至於,很多的神祇,都並不知道那個魔界的存在。
三千三百年前,慕遠從混沌中甦醒,與此同時,那個預言中的魔道君主修羅星降臨我界——萬神殿裡主宰著星辰輪轉的我們都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儘管我萬般不願,最終只能在諸神的施壓下,帶著慕遠去往六界之外的廢土。但是,在魔域裡那焦灼的�律繳希�頤揮腥繚冀�皆兜幕昶欠庥。�易霾壞劍�夷�贛靡簧�ノ�爍涸穡�膊輝溉盟�澇斷萑牒詘滌肟只諾納鈐ā�
一百年後,我還未來得及看著慕遠長大,得知如今天界無主,內憂外患,紛紛擾擾,只得逼迫自己提前折返。彼時我知道,修羅星的軌跡已經偏離之前的預言,慕遠能夠在那個世界裡無恙地生活,卻未想過,再見之時竟會是那樣的光景。
大約三千年前,魔族入侵雲上,戰火綿延三百年。為了盡力避免更多的傷亡,我始終堅持以勸和為主的對策。誰知三百年的對峙,最後等來的卻是天柱坍塌,若谷的前世戰神天罡慘死於慕遠之手的結局。仙界瀕危之際,我知道一切已無可挽救,只能再度親自將慕遠送回魔域。此後,萬神殿因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我於殿中駁回諸神封印魔域的請求,交出帝位,受任聖主,發誓以鮮血與魂靈,守護這一方淨土——然而在高居萬神殿上的他們看來,這還遠遠不夠。為了讓我斷絕與慕遠的情義,諸神不惜誘騙我飲下忘川水,又合謀將所有記載著我與慕遠過去的史冊焚燒殆盡。
在陰差陽錯與懵懂無知中,我與重生的天罡——亦即是若谷百年交好,直至六百年前,我在焚夜中寄存的虛魂被凡間生靈塗炭的怨氣激醒。那一刻,我終於記起了那個被拋棄在荒蕪的魔域,為了生存而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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