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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丞相慢騰騰爬上水神廟的屋頂。
“水君大人,您不暫時休息一下嗎?”
幾個小時中竟然沉穩許多的餘禮白揮揮手。
“丞相去休息吧,本君想看看日出。”
龜丞相無奈的嘆口氣,他跟了水君大人五百年,從前也埋怨過他只會傻樂,但是今晚水君大人沒有傻樂了,他的心倒是抽起來了。
當年眾人戲口將水君大人和季少爺之間的契約稱為婚契,沒想到兩人竟然真的生出感情來了,只能說是老天弄人。
這隻幫不上忙的老烏龜只能慢騰騰地又下了屋頂。
餘禮白眼神虛無的望著天邊。
以他望著的正西方這個方向,是絕對看不到日出的。
不過他之前說的看日出不過是託詞而已,餘禮白也沒有真的想要看日出。
只有一天了,他望著這天地囚籠,想到。
***
雖然餘禮白望的方向不對,但是太陽還是會正常升起來的。
今天季府第一個起床的是裴吉。
這不是平常的事情,小孩常常是睡到九十點才被自家兄長掀被子趕起來。
他迷迷糊糊洗漱完,就發現又下雨了。
今天他至少是不用擔心太陽了嘛……不過還是得打傘。
裴吉從自己已經能用幾櫃的量詞來形容的傘具中挑了一把,見到家中另外兩人難得沒有起來,決定給他們去買早飯。
阿白說早上市場的東西比較新鮮,正好可以給自己買點零嘴。
他在心中算著手上的錢,出門才拐歪就撞見了樓二少。
“小樓早……”
“別說話!”
光是言語上的制止還不夠,樓清瀧整個人撲過來捂住他的嘴,拉著他藏在牆角後才鬆開。
“怎麼了?”被他嚇到的裴吉問。
樓清瀧氣喘吁吁,指了指外面。
裴吉看看他,又將頭探出牆角。
幾秒後,他縮回頭,揉了揉眼睛,又探出頭看。
血族幼崽整個人都僵硬了。
特麼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鎮民們,為什麼人人頭頂都飄著一根蠟燭,而且身體有一部分都變得稀奇古怪!
血祖在上,難不成白河鎮的鎮民都有獸人血統?!
裴吉心中一時間什麼亂糟糟的念頭都冒了出來,不過他很快就當機立斷,拉著身體弱還在一邊喘氣的樓清瀧奔回季府。
“天啦哥哥!”男孩大叫,“大事不好啦!”
☆、第57章 幻城(七)
“不尋常,”紫衣道人來回的轉圈,“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季府前堂,老道士一人站在中間,季鐮坐在一側,而兩個小傢伙坐在另一側,看著他轉來轉去,眼睛都要繞出蚊香圈來。
“後院一大窩妖靈不見蹤影就罷了,從前白河鎮到處都是清靈之氣,今天卻是魔氣浮動啊,實在是太不尋常,”紫衣道人猛地坐下來,因為用力太猛板凳在他屁股下裂成了兩半倒下,但是紫衣道人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渾然保持著一個懸空端坐的姿勢,拿起茶杯給自己倒茶。
他拿起茶杯掂量,結果發現沒有熱水。
另外三人默默看著那裂成兩邊的太師椅:“……”
紫衣道人沒有感受到他們糾結的目光,放下了茶壺,正色道:“而且這天色,太過晦澀了。”
四人一起抬頭。
被天花板遮掩大半,堪堪露出一角的天空是暗黑色的,明明已經是上午,人的感覺卻像是處於夜裡一樣,過於纖細的雨絲隱沒在背景中,處於能看到與不能看到之間,只有寒意一層一層地往著人身上裹。
“不見天日,白晝如夜,不祥之兆啊。”紫衣道人總結。
“咳咳,”裴吉打斷他,“老爺子,說一些我能聽懂的話可以嗎?”
“不見天日,白晝如夜這句話,我記得是在《夏史》大巫傳一篇中首先出現,描述赫連大巫祭與萬魔大戰七天七夜,形容當時魔物數量之多,遮蔽了天空……”樓清瀧已經喘過氣來,聽到裴吉的問題下意識開始掉書袋,“前輩的意思是指這一切都是魔物們搞的鬼?”
他問出這個問題,摸了摸下巴,又自己回答了。
“沒錯,鎮民們的模樣,與野史中記載的魔化之人的狀況很像,一定就是魔化了。”
“小小年紀知道得挺多。”紫衣道人誇了一句。
不提樓清瀧一臉驚喜,季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