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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陣法中好像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作為活生生的人類和一群被魔化的人在一起,那種從心底生出的不安感簡直無法抵抗。
三人沉默了。
半晌,竟然是裴吉給出了提議。
“吶,”他說,“我們先去把我哥哥找到好不好?”
***
季鐮還在季府。
春天已經過去,玉蘭花樹上的花朵全部凋零,倒是深碧色的狹長樹葉一重重冒出來,將樹枝間的空隙掩了個透徹,就連坐在坐在樹枝上的人也只露出幾片衣角來。
這幾片衣角的邊緣還不斷變化,絲絲縷縷溢位,好像下一刻就會化霧散去。
不過季鐮在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他輕輕搖動手中的玉鈴,果然見到那人的輪廓清晰一些,雖然是半透明的不似真人,而且很快又會模糊起來,但是相比於之前只能見到霧狀人形,如今好歹衣服是衣服,人是人了。
“見過啊。”季鐮言簡意賅的開口。
他們從前見過的次數竟然有這麼多。
雲港旅店中的驚豔一瞥,以及幼年記憶中閃過的片段,那個大部分細節已經被忘卻的夢境,都是這個人。
黑髮的驅魔師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對上從枝葉間隙中凝望著他的一雙黃金的眼眸,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問道:“不下來?”
餘禮白沉默抬起手。
天地的翻轉不過須臾之間,後院的草木紛紛枯萎,在寒風中化為灰塵,最後齊齊變為虛無,漆黑的虛空中留下的只有季鐮所在的池心亭以及餘禮白坐著的玉蘭樹,而玉蘭樹也是樹葉落光,只留下光禿禿嶙峋的樹幹。
那人坐在樹上,終於沒有遮掩的和季鐮相見。
雖然有些模糊,但也足夠季鐮細細用目光描繪他的容顏。
比想象中的更加漂亮一些呢,就是那桃花眼有些礙眼,季鐮想。
許久之後,他才問:“我想……這回不是假的吧?”
“嗯,”餘禮白別開眼,“這是本君真實的面容,也就是你開不了靈眼,才一直看不到。”
“哦。”季鐮平板無波的回應他。
滿心忐忑的餘禮白:“……”
哦是什麼鬼意思啊摔?!能不能有點語氣啊摔?!明明他才是接受告白的人為什麼提心吊膽的人是他啊摔?!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面癱臉啊?!
他心中一番咆哮簡直是聲聲血淚寫在了臉上,季鐮看著他清白交加的表情,簡直將要放聲大笑。
不過青年的感情一直都是抑制的,無論身處是如何的波濤洶湧表面上也只有小小的漣漪,他僅僅是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了些,助跑幾步,踩上池心亭的欄杆,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上。
他扶住嚇了一跳的餘禮白,防止他從樹上掉下去,自己在他身邊坐下。
就算再粗壯的樹枝不太能承載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餘禮白滿頭冷汗地聽到在季鐮臀部接觸到樹枝後樹枝發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音。
想了半天,他偷偷的給自己加上一個輕身術。
閃現的水藍法力很顯眼,不過季鐮沒有在意。
他看著餘禮白,開口:“說吧。”
“說說說什麼?”餘禮白簡直要跳起來。
“關於你和我母親的事情。”季鐮一針見血指出。
不過他的一針見血好像扎錯了地方,只見餘禮白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悚,第二次跳起來,“我不是你父親!”
季鐮:“……”
嗯,他剛才沒有太認真的考慮措辭有些失誤,不過一般人不會想到這個方面吧。
“我想問的,”季鐮扶額,“是你和我母親做的交易。”
“呼~”餘禮白松氣。
水神大人現在丟下其他事物過來,就是想為季鐮說一說從前的事情。
他自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打算一籮筐不停歇地將所有事情全部倒出來,結果一對上季鐮的眼神就發現不久前想好的措辭全部忘在腦後。
季鐮一點都沒有意外地發現他開始支支吾吾。
蠢貨或許可以裝得一時聰明,但是絕對不能裝得時時聰明。
嗯,只是又開始犯蠢了而已。
好在餘禮白總算是從腦中揪出線索的線頭,稍稍冷靜了,開口說出一個似乎有一些不相干的話題。
“將白河鎮封住的陣法,名為金絲籠封魔陣,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