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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是躲著他走,任他滿山亂跑都遇不到,最後還是自己求了結綠,讓那個人以為自己遇了危險,他才肯露面。
總是要自己使苦肉計,那個人才會心軟,才會露出那隱藏得極好的溫柔。
這樣的念頭一發便不可收拾了,恍惚間好像還能看到那人低眼時眉目間的溫柔,花月下意識地伸出手,卻發現手伸出去,什麼都抓不到。
指尖所指,只有無盡的花海,連綿不斷,安靜得讓人驚慌。
如同著了魔一般,花月揮下了手。
不遠處的花海間頃刻燃起烈火,火光幽幽,帶著詭異的蒼白,很快便沿著花海蔓延了開去。
“花月,你幹什麼!”
驚叫聲響起,水流憑空出現,迅速融入火光之間,火滅,花落,花月往後退了一步,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墨綠衣衫的青年滿臉焦急地走了過來。
卻是折墨一直針對的人,昔日的魔神,如今一個小小水域的水君之子,朝淵。
“小龍……”他笑了笑,叫了一聲,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朝淵卻像是被他嚇壞了,幾步衝到他身旁:“你這是要幹什麼?”
“沒什麼。”
“這花……不是你的本源麼?你別嚇我。”
花月看著他,似乎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好半天才嘖了一聲笑了起來:“誰嚇你了。我不過是……想看看這樣他是不是會出現罷了。”
“可原來……這樣他也不會出現啊。”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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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一夢(三十九)
三十九
花月在找一個凡人的事,朝淵也是知道的。
他與花月相識了幾千年,從來都只看到花月那高高在上傲視一切的模樣,這時見他失魂落魄,也生出了一絲惻然。
“……還是找不到麼?”
花月垂著眼,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朝淵以為他不會回答,才聽到他說:“找不到。”
朝淵說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語氣。
明明是說得極平淡的三個字,卻好像耗盡了這個人所有的力氣。
“他明明只是個凡人而已,怎麼會找不到呢?”花月說著,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問自己。
“他是……什麼人?”朝淵終於忍不住開口。
花月彷彿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他的存在,完全沒有掩飾臉上詫異,抬眼看了他一會,才收斂起全部表情。
“他是我的師兄。”
然後朝淵第一次聽到花月提起那個人。
“我當年吃了虧,全靠布在洛雲山上的結界才得以保住元神,卻無法保持本相,甚至無法離開洛雲山。洛雲山上有個叫水雲派的宗門,歷代守護著結界的根基。我只使了點小法術,就一直作為水雲派的弟子,在山上過了幾千年。他……是三千五百年前,水雲派的大弟子。”
合上眼,那個人的模樣就清晰地浮現,花月有些留戀地,並沒有馬上睜開眼。
“他就是名門正派裡最常見的那種大師兄,人很正派,看起來很可靠,深得師長信任,又有師弟妹們的敬畏。後來師長閉關,他就代掌門之責,掌管門派各種事務。”
“特別完美的大師兄,最要命的是他還將師門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我那時在山上,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小師弟,他看不過眼,親自來找我,要督促我修煉。”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花月終於睜開了眼,微微地笑了起來。
朝淵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安靜地聽著花月,一點點地回憶著往事。
從最初的針鋒相對,到使盡渾身解數的躲避,到心動,到後來糾纏。說到被趕出結界時的痛苦,也說到因此度劫飛昇。
然後是三千五百年虛偽的平靜。
“我總告訴自己,什麼愛啊恨啊,我早就忘乾淨了。可你看,這不就意味著一直都惦記在心麼?真是自欺欺人。”花月自嘲地笑了笑。
“要是能輕易忘記,當初……就不會愛上了吧?”
花月似乎愣了愣,而後才嘖了一聲,笑了起來:“果然是過來人說的話。”
朝淵嘿嘿地笑了一聲,也沒說話,安靜地站在那兒,等花月說下去。
“那天折墨問起,我沒忍住,就去看了。結果他完全不記得我。”花月的臉上有些黯然,“那時候,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那時竟然會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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