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要走,天黑再走。」
別過臉不去看寇翎那敵意的眼神,青禹努力地把心中那無力和挫折的感覺藏好,裝著淡然的表情,淡然的口吻,留下了這一句話便走出了房間。
***
凌亂不堪的大床上,雙手被綁在床頭的男人一樣也是一身衣物凌亂不堪,披散在床上的黑色長髮更是凌亂不堪到極點。
要不是來之前青禹事先已經把前情稍微對他提要過,看這一片狼籍,阿南真的會不排除往那個方向想去。
寇翎睡得死死的,完全沒察覺到阿南開啟了房門然後走到了床邊站在那。
儘管雙手被綁在頭頂的姿勢實在跟舒適兩個字沾不上邊,但經過了前一個晚上的那場風風雨雨,又是關冰箱事件又是肉搏,最後被青禹綁住時的掙扎幾乎把他最後剩餘的力氣也消耗殆盡。青禹一離開房間,原本全靠著一股怨怒之氣強撐著的身體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而一直緊張著的情緒也啪的一聲像斷了的弦,又疲又累的他根本不需要手上的束縛,沒三兩下工夫就跟身下那張軟綿綿的舒服大床妥協了。
阿南坐到床邊,儘量用不驚醒寇翎的輕慢動作幫他解開綁住的手,看著那雙白皙手腕上一圈一圈難看的繩紋,阿南搖了搖頭。
綁住了人,卻不懂得怎麼綁人的心有什麼屁用?真的喜歡的話,難道少一些無意義的戒備多一些退讓和體貼都做不到嗎?
弄傷了寇翎,想必青禹自己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吧?阿南的法眼怎麼會看不出來青禹交代他來照料寇翎時,刻意想要隱藏的鬱郁和想要逃避現實的心態?
阿南一邊想著,伸手拉過一旁的被子幫寇翎蓋上。他不確定和青禹一樣睡著就成了一具屍體樣的寇翎會不會著涼需不需要蓋被子,青禹交代他的,也只有要他千萬別讓寇翎碰到陽光,以及如果寇翎想要去哪就開車安全把他送達這兩件事情。
在將那雙繩紋已經消退得差不多的手塞入被子裡時,因為稍微心不在焉動作不夠輕巧,不小心驚動了熟睡的寇翎。眼睛一睜開便是帶著警戒和敵意盯著阿南看,直到確定了眼前的人不是青禹後才又放鬆了下來,武裝一解除,空洞茫然的神情又佔據了他的臉,沒多久長長的睫毛緩緩闔上,累壞了的他又掉回了睡夢中。
這一來,讓阿南恍然大悟為何青禹會表現出那彷彿要逃開什麼的感覺……
說穿了,就是那個男人的愛情EQ幼稚到叫人發笑。寇翎那樣敵意的戒備眼神,對喜歡著他的青禹來說,無疑是很嚴重的挫折吧……只是那種一碰到挫折就忙著逃避而不知道怎麼去正面解決的態度,簡直和不成熟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覺得可笑的同時,卻又同情起了青禹來。
不懂得怎麼愛怎麼表達情感的那個人,在他看來和被關在冰箱裡面還是綁在床上的這個人,一樣可憐。
***
「痛……」
坐在床沿的寇翎手中握著木頭梳子梳著長髮,除了梳子卡在打結的地方扯痛頭皮時低哀個幾聲外,整個過程他幾乎都是心不在焉地望著空無一人的鏡子。
七天了……七天,整整七天他沒踏出這間房間過,而那個人,從那天踏出這間房間後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眼前過。
住在同一棟房子裡,卻是比鄰若天涯。就彷彿他所住的這間房間不存在……正確地說,應該是這間房間存在但卻是被隔離在這個家之外的空間那樣。
這樣也好……寇翎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這樣也好,雖然被屏除成為了局外人感覺有點落寞,但現在他的是真的不想再面對青禹了。
一想起他,就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冰箱。身體是從那幽閉的恐怖中脫困了,但飽受驚嚇的心理卻一直被那不舒服的感覺給困著,就算是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睡在這開著日光燈明亮乾淨的房間內,卻三番兩次被討厭的惡夢所驚醒。
夢裡面,表情冰冷的青禹,扯著他的手狠狠地將他推入了黑暗的箱子。
是冰箱,那是他的棺材,青禹將他按入棺材裡,無論他怎麼苦苦哀求,他的表情依然是無動於衷。
棺材蓋子被蓋上的那一那,他被嚇得從夢中驚醒過來,一次又一次。
然後等他花好些時間才從那惡夢帶來的恐懼中回過神時,卻總是發現自己哭了一臉的淚。
這算是情愛嗎?
他不知道所謂情愛應該是什麼滋味,將近九十年的漫長歲月裡他沒嘗過。
他也從沒遇到過這樣讓他在意著,卻又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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