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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絲絲的感激在心頭,可目前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再讓噩夢重來一次。
被欺騙、被玩弄於巧詐的心思之中、以及身體被強佔就是他的噩夢,所以他不要跟強橫的人靠近,也不要兩唇輾轉相接。他與他,對立陣營的兩個人,靠近就該是個錯誤。
推、雙手用力推,脫離他在自己臉上的肆虐。
「滾……你滾開……你的神不會允許你……」不會允許你離經叛道。
「神頒賜我的恩典,註定我與你沉淪的命運,所以到了最終,神會寬恕我。」信心滿滿地答。
自大的豬玀!這是憤恨的麥倫給予對方的評價。
吉羅德安撫懷裡不安扭動的身驅,唉,不過就是個親吻,為什麼這人彆扭得不懂享受?再接再厲埋入對方柔軟的發裡,嗅聞他愛人獨有的氣味,一種因為嗜食花香與血液後融合的鮮明熱情色調。
迷醉,讓他忘了自己是誰。
麥倫嘗試著逃離都不果,無法可想,偏偏那人一直用滿臉亂糟糟的鬍渣摩擦他比常人還敏感的臉頰與脖頸,略帶痛楚的搔癢恰恰好刺激起血族天生對情慾的渴求。
軟弱了下來,發達的犬齒縮了回去,連帶眼裡的陰霾往後退卻,蔚藍的天空重新再眼瞳裡照耀。
「不要……」否定的詞性,聽來卻像是誘引。
吉羅德身體僵了,在幾乎溺斃於愛人的髮香之前抬了頭,看見的,是不被黑夜染色的麥倫·特倫森,一個乾淨純淨若天使的吸血鬼。
無論是魔鬼是天使,都足夠讓他在瞬間失去呼吸與心跳,連世界一同跟著失去。
麥倫這時也懶得抗爭了,放軟了身體與態度,皺眉頭問:「你怎麼……邋遢……」
不修邊幅已經無法概括這男人的樣貌,久未修整的頭髮狂野亂長,參差不齊的鬍髭顯示這人起碼有一星期沒刮臉,要不是他特有的高大身軀與棕色眼睛,麥倫剛才根本認不出人來。
吉羅德一愣,摸摸自己的下頦,果然刺著手疼,他笑笑,說:「你不喜歡?我現在就……」
正要起身拉著麥倫陪自己去刮鬍子,麥倫卻趁他稍離時,屈膝一頂他的肚子,這使盡了他全部力氣,卻也讓吉羅德痛哼一聲,砰一聲跌了去,背部整片在地。
狼狽的樣子惹笑了麥倫,得意於報了不久前自己腹部同樣被打了一拳的仇,卻也知道機不可失,趕緊往反方向要跑,免得再被這人給輕薄,可惜騎士在追捕人犯這方面經驗豐富,不多想,躍起直追。
「回來!」
麥倫心驚膽顫,血族的他動作雖快,吉羅德動作更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有二十幾公尺,卻在幾秒之內被縮短,害得他更加慌張,要竄往臨海的峭壁去,那裡地形奇詭,對逃亡者有利。
「回來,你跑不了!」喊聲近在咫尺,就像追捕者只在幾步之外。
◇
麥倫使盡全力跑到了峭壁邊,海風吹得他搖搖欲墜,黑色修士袍及長髮也被海風拂得撲隆撲隆響,他迅速打量壁面,海濤憤怒拍打著巖壁,大群在巖面築巢的海鳥在風與浪之間穿梭著。
他討厭流動的水,海水或溪水皆然,會消融掉血族人的活力,但以他輕靈的身形,他可以利用攀附險惡的巖壁來擺脫後頭這人。
牙一咬正打算跳下,強壯的手臂及時將他攔腰抱回,吉羅德同時咬破自己手指頭,往麥倫因為驚訝而大張的嘴裡塞。
麥倫的舌頭嚐到了鹹鹹的鐵鏽味,對血的渴望讓他當下嚥了唾液,不小心就這麼吞了一滴血,等想到不妥也來不及了,毒藥一般的血液,吞的量若多,會送他往地獄去。
「你就是那麼不乖,愛找麻煩。」
麥倫昏沉前聽到的,就是吉羅德這樣寵溺、又無奈的指責。
◇
吉羅德只打算讓吸血鬼暫時安分下來,所以懸崖邊只給了他一滴血。一待人昏沉了,立即把人扛在肩膀上,帶回自己的破落小木屋裡。
就算是小小一滴血,也讓可憐的麥倫昏迷了整整一小時,悠悠轉醒時外頭已是黃昏,木屋的罅漏處,穿透的夕光被擠成扁扁的殘照,給予斗室光源。
發現自己兩手被拉上綁縛在床柱處,他大驚,怕吉羅德又要重演五年前那一幕,低頭看,粗糙的修士袍雖然已經被脫去,貼身的羊毛圓領衫及長褲還在身上,看來還沒被人不規矩過。
放下心,立即用力扯扭想弄斷繩索,試了幾下卻都扯不斷,氣得很,這時木屋門開了,吉羅德捧了盆水進來,看麥倫的樣子就猜到他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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