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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熊的情況很糟,血將蓋他身上的毛毯染紅,渾身冰得像剛從水裡撈出。姒璧用力將陶熊抱緊,想溫暖陶熊的身體,但是並不起到作用。
“必須得停下來生火,二舅,我和他留下來,你們先趕路。”
姒璧話沒說完,已經吃力抱起陶熊,想將他挪到地上,虞桑急忙搭手,兩人一起將陶熊搬運到地上。
“我怕陶嬰會派人跟蹤,留你們兩人太危險,行軍拖延一日並不要緊。”
虞桑不可能丟下侄子和陶熊,他良心過意不去。
“不行!誰知道陶嬰會幹出什麼?軍隊不要在這裡停留,有可能早攻擊!”
姒璧拒絕,他不希望見到殺戮的場面。他們救走陶熊,陶嬰會擔心陶熊沒死,並且和他們交情如此好,陶熊有可能借助虞桑的軍隊奪陶城,陶嬰出於猜疑,什麼事都可能幹出來。
虞桑正在遲疑,姒璧便已將陶熊揹負,朝林中走去。虞桑趕上,想攔阻,姒璧卻說:“我懂些醫術,他這樣不能上路。我帶他到林叢裡藏匿,你們搜尋下附近,如果沒有陶城士兵的身影,你們就趕緊離去。”
虞桑神色複雜地看了姒璧一眼,見姒璧眼神堅定,他便不再說什麼,帶領士兵將四周搜尋,發現確實沒有陶城計程車兵跟隨,虞桑才返回去找姒璧,將帳篷毛毯食物和水留給姒璧,並問姒璧要不要留一兩個人幫助他,姒璧說需要人去採草藥,把草藥採來,你們就走吧。
虞桑按照姒璧的吩咐去採來幾味草藥,將草藥留下,虞桑才帶著隊伍離開。
此時,日上竿頭,離陶熊被刺傷已有一段時間,雖然陶熊剛被刺傷時,虞桑就用軍隊攜帶的止血藥粉撒陶熊傷口,不過效果不佳。姒璧燃起柴火,將陶熊移到一張獸皮上,他解開陶熊的衣服,察看傷口,傷口很深,仍在出血。陶熊昏迷沒有意識,但身子冷冰,似乎隨時有性命之憂。姒璧壓制住恐懼,用抖動的手將草藥碾碎,做成藥糊糊,又給陶熊的傷口清洗,再將藥糊上,撕開衣物做繃帶,將藥物綁好。陶熊被刺傷的是腹部,姒璧並不去想能不能救活他,他不願去想陶熊可能會死亡。
用毛毯將陶熊一層層裹上,但是陶熊的身子仍是冷冰,篝火起不了溫暖的作用。姒璧在陶熊四周將帳篷搭起,他人也進帳篷去,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去,摟抱著陶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陶熊。
他抱著陶熊,聞著陶熊身上的血腥氣息,眼淚止不住的流,他為陶熊感到委屈,他心疼陶熊,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前段時間刺傷陶熊的肩膀而留下的傷痕,他懊悔無比。
也許是溫暖陶熊身體的方法奏效,也許是草藥發揮的作用,陶熊的身體漸漸緩和,血也不再流淌,止血了。
陶熊躺在毛毯裡無知無覺,姒璧起身凝視陶熊的臉龐,見他的臉色不再蒼白得像死人,他欣喜地笑了,撫摸陶熊的髮絲。陶熊長得很好看,寬大的眉骨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只是此時疲倦的合起,他的鼻子英挺,鼻下有著輪廓線優美的唇。
姒璧低頭,幾乎親上陶熊的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姒璧臉燒紅,因為羞赧而不自在。他不知道為什麼陶熊可以那麼自然的吻他,他想親吻陶熊時,心跳得不停,幾乎要蹦出胸腔。
我好像受你影響,也有些喜歡你。
姒璧心想,他撫摸陶熊的臉,他心裡並不平靜。
到虞城你會娶誰做妻子呢?
陶熊,你被你二哥驅逐了,也只得在虞城生活了吧,這樣也好,我每天都能見到你,我也會在虞城生活。
姒璧胡亂想著,此時,他突然覺得在虞城生活也不是一件壞事。
午後,姒璧從帳篷裡出來,用陶具熬些米粥,他自己要吃東西,也要喂陶熊吃。雖然陶熊仍在昏迷,但是姒璧覺得他一定能醒來。
熬好米粥,端進帳篷,拿勺子舀粥,一口口喂陶熊,陶熊雖然昏迷,卻也有些意識,似乎覺察有人喂他食物,也能做出吞嚥的動作。
即使這樣,也喂不進去幾口粥,見陶熊這樣,姒璧根本沒有心情吃東西,抱著陶熊沈沈睡去。
醒來時,天色已黑,姒璧點燈,見陶熊嘴唇乾裂,急忙煮鹽水,喂陶熊喝下。姒璧再次摟著陶熊睡去,這一覺睡至深夜,覺察身邊的人在動彈,姒璧驚醒,急忙拿手去摸陶熊的手,陶熊的手指動了幾下,抓住了姒璧的手。
“陶熊,你醒了嗎?太好了。” 姒璧聲音哽咽,握住陶熊的手流淚。陶熊的聲音虛弱,問得是:“這裡是哪裡?” 姒璧伏在陶熊胸膛,抱住陶熊哭說:“你別說話,我們現在很安全。”陶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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