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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幼有序,長者也無外乎是早生幾年,我亦想領兵打仗啊。”虞桑低聲嘆息。
陶熊站在虞桑身邊,雖然他聽到了虞桑的感慨,卻當不曾聽聞,見二哥下盟臺,立即迎上去說:“我與你一起去東谷吧。”
“你留在虞城,和虞二公子一起守城。”陶嬰立即否決,轉身朝士兵走去,他將即刻領兵奔赴東谷,與虞青集合。
陶熊見二哥如此堅決,心中不快,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是他父親的命令,他自己不也說過嗎,最小的兒子最適合當質子。
送走陶嬰,虞主在虞城坐鎮,讓虞桑佈置士兵守城。其實理人已經有一年多不曾來騷擾過虞城,在虞城他們很久沒嘗過甜頭,這次與虎方大戰,理人可能乘機來攻打陶城,卻不大可能來攻打虞城。在虞城守城,極可能連只蒼蠅都沒有,也難怪虞桑嘆息說他也想帶兵打仗。
陶嬰盟約完畢,便派一位使者趕回陶城稟告陶主虞城的情況,陶主獲知盟約內容,十分高興。
陶主一直認為陶嬰有人主的才幹,他有六個兒子,但這個二兒子卻是最得他賞識,也獲得臣民的擁護,他心裡早就將陶嬰當成是繼承人。應該說,打陶嬰年少時,陶主就有這樣的心思,因為長子陶澤性情兇戾,不能寬仁待人,並且也不具備為人主的才幹。
使者稟告陶主,退出陶主的寢室,在走廊上被陶澤攔下,陶澤陰冷問:“他們是不是真得盟約了?”
這話讓使者很不安,陶主身邊的侍從中,顯然有陶澤的耳目,要不陶澤不可能這麼快得到訊息。
“是盟約了。”使者伏地回答。
“他憑什麼與人盟約!他眼裡還有我這兄長嗎?”陶澤怒不可恕,憤憤趕往陶主的居所。
使者戰戰兢兢爬起,拍拍塵土離開。
陶澤是長子,而長子擁有繼承權,他並非是個廢人,而是因為他父親偏心,平日裡嫡長的位置總是遭到威脅,這也就算了,這回他父親竟明目張膽讓這個二兒子去與虞主盟約,他憑什麼去勝任,他又不是嫡長。
不,不只陶城人,連虞城人都已經知道陶嬰是陶城的下一任陶主,在他領兵奔赴虞城之時,這就已經是明目張膽了。
陶澤越想越氣憤,衝進陶主的寢居,“唰”一聲抽刀砍木案,暴跳如雷大叫:“我難道不是你的長子嗎?你讓嬰去領兵盟約,眼裡還有我這個兒子嗎?”未了,還嘩啦啦猛踹木案,將侍從嚇得伏地,他將刀砍入木樑,咆哮:“我受夠了你的偏見,我與嬰勢不兩立!”
陶主冷冷看著暴怒的兒子,斥責:“你平日受了什麼樣的訓導,敢拿刀對著我!”
此時,聽到聲響,守衛在門外的衛士湧入,見是大公子,都不敢上前。
“將他帶下去!關進宗廟!”陶主喝令守衛,守衛上前,三四人才制住暴怒的陶澤。
這是軟禁了,大敵當前,這個失去理智的大公子,放任他的話,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差錯。
陶澤被押下時,滿眼的憎恨。見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陶主連連嘆息。陶主有五個兄弟,他並非長子,他的兄弟感情很好,推立賢者,並不爭陶主之位,他平日裡亦時常將這往事講起,是希望他的六個兒子,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成為陶主,必須有人主的才幹,為了氏族的興盛,個人的私念必須拋棄。
陶澤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認為他的才能不如陶嬰。
這一鬧騰,連平日只在深院紡織的陶城夫人也獲得訊息,匆忙趕去見陶主,質問是不是真的將陶澤關在了宗廟。
“阿澤有什麼過錯,他也是受委屈才會發怒,你把他關那裡,讓祖宗去責備他嗎?你還當他是不是你的兒子了。”陶城夫人哭訴。
“讓他冷靜下,最為年長,卻最不明事理,你一再庇護他,到他年老之時,也仍舊是個無用之人!”陶主不為所動,反倒責備起妻子。
陶城夫人心裡知道陶主為人固執,說是說不動,便也只能拭淚離去。
高大的宗廟,靜穆而莊嚴,大殿一側,有一間放祭祀用品的房間,陶澤就被關在這個房間裡,門外有守衛看護。守衛任由陶澤在房間內猛摔物品,大肆辱罵,不為所動。他們聽從陶主的命令,關禁大公子,不得放出。
發洩完怒火,陶澤一臉陰鷙,箕踞在地。他已經明白一件事,陶嬰不死,他將永遠被壓制,而他父親不死,他同樣也得不到陶城君長之位,他永無出頭之日。
“別怪我,這是你們逼我的。”
陰暗的房間,陶澤獨自一人,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