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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蕩,學歷也無人承認,靠父親留給我的遺產維持生存。如果按韋伯的說法,大約我現在是連社會人也算不上了。
但是我還是要這樣生存下去,為了告慰某種我無法描述的信念,或許可稱之為愛。
而我的另一個念頭是,對於目前最後一位尚未現身的,中位的Key,仍抱有一份沒有絲毫實際意義的好奇,其實我知道就算找到了對方,我也無法為雷格勒斯做什麼。
按貴族世家的慣例,沒有繼承權的孩子會得到父母給予的一份財產,這份財產的數量,形式等等都由上代族長在遺囑內立定,繼承人也不得干涉。父母尚在人世時,女兒會在結婚時得到它作為嫁妝,而未分得的孩子們在父母去世時由繼承家族的兄姐代為授予。
古往今來財產分配從來都是大家族內部鬥爭經久不衰的戲碼,好在梅利弗倫家中多是女孩,我過去對這些事情也從未上心,總算讓我們避免落入這種可悲的俗套。當然,凱珊德拉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拖泥帶水,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對雷格勒斯以外的人說出口的是,我始終認為她根本對梅利弗倫家的金錢和地位漠不關心。
某種意義上,凱珊德拉比雷格勒斯更讓我無法理解。她與雷格勒斯相處多年卻不相愛,甚至連雷格勒斯都不真正知道她想要什麼。
儘管父親留給我們這些子女的財產和梅利弗倫本家相比微不足道,卻在這種時候從物質上支援著我風雨飄搖的存在。我不知道當初父親在訂立家族繼承的契約時是出於遮人耳目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把我算在其中,但仍讓我感到一種名為存在的微薄溫暖。
如今恐怕我已襯不起父親寄託的希望,也只能向不存在的神默默祈禱那些離去的人能夠安息,尚在的人能夠幸福。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尚且維持著不錯的狀態,至少在那天午夜以後總算掙扎著起來,沒有在那個房間裡傻坐著等警察出現。但我的精神卻時常出現去年在義大利時那種恍惚的偏差,思維在無甚意義的過往之間亂竄,動不動就做起有他的白日夢。
為了不讓自己聯想起那種無限接近死亡卻又與死亡不同的狀態,我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含著最後一批花粉的曖昧空氣,差點嗆住。
我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上弦月逐漸爬上這夜空的王座,下定決心走進面前花體字招牌的酒吧。
我下船後也並未想好自己要去哪裡。巴黎不缺餐廳和旅館,到了夜晚卻發現這附近幾條街上只有酒吧。我從小就生活在狹小的貴族圈子裡,對這種地方完全不適應。而我認識的人中竟也只有洛克爾導師能與聲色犬馬的場景完美地聯絡起來,再加上法國這個關鍵詞,構成了一個諷刺的巧合。
但畢竟天色已晚,我也確實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沒有雷格勒斯的時候我從來不喜歡在夜路上走,而且現在薔薇教團已經倒臺,雖然我不會被一些小混混如何,卻也不宜弄出些不好收拾的事。
進門前我抬頭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字型很不好認。
Le Lucermaire。
我自幼時起開始學習法語,日常交流不成問題,但事實上我並不認識這個詞。
不過此時此刻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我向那個畫著紫色眼影的妖冶老闆娘買了些食物,在僅有的幾種非酒精類飲料中選了杯果汁,準備先吃完晚飯再去找住處。
左側幾步遠外靠牆的座位被四個女人圍著,液體鮮豔的反光時不時跳入眼簾,伴著玻璃碰撞的清脆樂音。那些女人的容貌被厚重的化妝品遮掩著,身材卻顯露得觸目驚心。她們無疑都是能在感官上吸引男人目光和□的女人。
我別過視線,試圖對這些靡靡之音置若罔聞。顯然我對這些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以前也不曾和任何女性有過交往。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對雷格勒斯之外的人產生過□。
這無疑促使我決定儘快解決掉晚飯,那個美豔的老闆娘經過時瞪了我一眼,或許在責怪我竟在她的店內如此不解風情。
我不理她,迅速喝完最後一口果汁,開啟懷錶看了一眼,已過九點了。看來我是在街上逛了太久,現在是時候去找旅館了。
店內燈光幽暗,點著使人意亂神迷的香。因為經常有客人打翻酒,所以也沒有鋪地毯。
懷錶蓋內側的反光隱隱綽綽,但仍足夠讓我看到人影。父親把它送給我時就告訴過我還有這樣的功用。
我猛得抬起頭來,那圍在一起的四個女人已經散開,現在就可以很清楚地證明我先前順理成章到簡直不能稱為猜測的猜測——她們圍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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