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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遠方去。船隻如同一副副枯朽的骸骨般靜靜停屍在港灣裡,浪濤聲由遠及近。
這是無光的世界,這是徹底的沉默,在黎明前凝聚成最深重的茫然。
她無疑是敏銳的,因而她平靜地轉過身,那個黑色的男人溶在身後的黑暗裡,安靜得似乎並不存在。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這次她主動開了口。
“沒什麼,”艾瑞克?丹佛在她身後輕輕地說,一旦他明白了什麼,就恢復了慣常的自信和卓越,“只是想來告訴你,其實活著本身即是十分美好的事。所以不必成天冷著臉,不如試著尋找一下能讓自己微笑的東西。”
“試著尋找…聽起來不錯。”她沒有否認,但也沒有回過身,“什麼是值得為之微笑的呢?”
“你覺得我值得麼?”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艾瑞克?丹佛就上前了一步,“如果我要從薔薇教團安排的命運裡掙脫出去,你願意和我一起麼?”
“你瘋了麼?”她不禁笑出聲。男人從背後擁住她,她從未如此近距離感受到人的體溫。
“一個人發瘋多無聊啊。”吻落下來,他們都沒有任何接觸異性的經驗,然而人類的本能超越了一切血統和身份的界限,把所有可能的責難踏在腳下,從血管裡騰起,將一切曾經單純的美好煅燒成堅實的羈絆。
她不懂這些,絲毫不懂。因而她憑藉著本能向上抬起手。
金屬冰冷的質感交錯著灼熱的體溫。她感到硬物卡進了指縫,花體字母E。S。玫瑰藤般蒼邃的筆畫在她看不到的死角里任意蔓生,鐫進金屬和靈魂,不以生死為界。
記憶不溫不火在血管中蔓延,指尖綻放單色煙火。
少女豐盈的身體緊貼著男人蒼白的面板。末了她隱約聽見他呼喚她的名,她唯一的名,前面沒有任何附加的累贅。
希爾薇婭,my forest。
他吻著她那線條淡漠的唇,身後金華誕生。天空邊角撕開一條白痕,道道光華迸出,模糊成新生的天際。
晨曦的光輝勾勒出他翹起的嘴角。
如果在世上難以尋覓幸福的話——
那麼,用一生來為我微笑吧。
“維克多,維克多。”
“維克多,你在發什麼呆呢?”
“維克多!”
維克多?梅利弗倫從某個不真實的意念中猛得清醒過來,一時竟然對自己身處辦公室這一司空見慣的事實感到迷惑。
“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啊?”他學生時代的好友查理?貝肯斯坐在他對面,用某種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因著這個孩子氣的動作,他終於哧笑出聲,只是笑容不如以往長久。
“你啊,至於麼?”貝肯斯無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艾瑞克不在兩個月你就寂寞成這樣?”
“也許吧,”金髮的年輕人沒有正面回答他,“教團還真是個無聊的地方呢。”
艾瑞克?丹佛休假後就只剩下貝肯斯他們陪他聊天打發時光,他處在一個閒職上,代表性的工作便是被艾瑞克安排去參加洛森家葬禮之類的禮儀活動,因而有足夠的時間為一些瑣事和其中露出冰山一角的徵兆費神。而事實上這段時間他的很多朋友都開始忙起來,米諾斯?萊維因更是快要訂婚,只有貝肯斯還抽得出時間陪他。
“要我看,只要不在他身邊,哪裡對你都是個無聊的地方。”貝肯斯卻一針見血地揭穿了他,“不過維克多,你們將來總要各自結婚的,難道你指望他一輩子保護著你?”
“我沒有這麼指望啊。”維克多淡淡地笑了笑,午後陽光在他側臉上勾出檀香的氣息,“可能只是因為以前總是和他在一起,有些不習慣。”
“那他要是結婚了,你能習慣麼?”貝肯斯故意笑得沒心沒肺,維克多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但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運氣不好,如果你是女孩子,憑你的相貌,身家和性格,要他娶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你在說什麼呢,”稍許過火的玩笑話終於讓他苦笑起來,“這話被別人聽見了可不好啊。”
“你又在怕什麼呢?”
昔日好友的提問頓時把他從暖醺的曖昧中敲醒,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吶,只是開個玩笑。”貝肯斯的笑容揹著光揚起來,讓他產生了一種預感不好的錯覺,“我還有點事,你注意身體,別得相思病。”
他忍下心中所有異樣的感覺,沉默地望著貝肯斯從他視線裡離開,才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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