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他一生的奧義之前,他需要先去好好地睡上一覺。
“當心不要劃傷手。”
事實上,次日他就不再把希爾薇婭囚禁在那座塔樓裡了,因他深刻體會到了這一行為的毫無意義。希爾薇婭的力量與他不同,無法用於戰鬥,因而不能將她自己從世代枷鎖裡解救出來。但是她卻擁有讓如丹佛這般古老家族的意志甘願臣服的奇特威力,幾乎一切浮雲城堡中的限制都不能影響她。從理智層面上說,這無疑是證明他先前猜測的有力證據。但是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拒絕用那種思路思考。
因而半個月後當女傭告訴他希爾薇婭小姐失蹤的時候,他甚至不曾被驚動。浮雲城堡的庭院很寬廣,城堡後面還有一個人工湖,以這片湖為界,靠近城堡的一邊是茫茫的純白花海,而另一邊則是聳立的針葉林,白薔薇摻雜其中。兩種生長地域不同的植物組合成了一幅反自然卻又奇妙浩麗的景象,從遠處看,白薔薇密集如同皚皚冰雪,為大地的遺體裹上安葬時厚厚的盛裝。
森林後面是丹佛一族的家族墓地,平日裡他從不去那裡,一年前安葬了他父親和繼母后也沒有再去過了。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阻止了希爾薇婭把幾近透明的白皙手指伸入白薔薇刺的攻擊範圍。他不明白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也不明白其中的意義。
“五大家族的東西無法傷害我。”她異常平靜地吐出一句,便又退入身後的沉默裡。她並非那種傲慢的面無表情,只是真正意義上沒有絲毫可以被閱讀的神情。
“等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強行把自己拉回理智的領域,“那天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問題?”她微微側過身,半面華彩落入他的世界,“是關於我的身世,還是…自由?”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對兩個的答案都有興趣。”他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對回答它們沒有興趣。”她又淡淡地轉過身,把銀瀑垂落的背面拋給了他,“告訴我回答你的理由吧。”
“也許你的先人是五大家族的主人,”他果斷繼續了下去,“但我希望能把你當作朋友。”
有那麼一瞬她似乎是要微笑的,但是那細微而美妙的漣漪在他發現之前就已沉寂,再也尋不到絲毫蹤跡了。
漣漪無法長久,因它是水的一部分。
58、雙城記 。。。
“好吧,”她終於正面朝向他,銀髮垂到眼前,“你的猜測都正確。薔薇教團一直隱藏著羅森克魯茲的後人,留待作為薔薇聖禮的Rock。羅森克魯茲把有關時間的魔法傳授給了他自己的女兒,這個魔法與Gate的開啟有關,因此Rock必須由這族人來承擔。薔薇教團準備開啟那個裝置,你明白了麼?”
“所以他們把你丟給我?”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們不怕我殺了你以絕後患麼?”
“你會這麼做麼?”
寥寥數語就完全堵住了他的其他念頭,他看著羸弱的少女斜並著腿坐在長椅上,微側過臉,長髮紛飛,那幅畫面被打上高光,長久地框在了他的靈魂裡,成為一幅灼燒的虛象。
“十字薔薇的實質與其說是靈魂,還不如說是世家們的魔法在死後被收回並束縛起來罷了。靈魂是不能被研究的。”她緩慢地站起來,“所以,珍惜靈魂的自由吧。能時常親眼看到海和玫瑰,已經是幸福了。”
她把目瞪口呆的年輕黑髮男子獨自放在了愛與糾纏的中心,以堅決而速度均勻的步子離開,白色絲質裙襬在身後揚起一個原始落拓的曲線,手臂纖細如同新生的植物。張狂冰冷的白玫瑰簇擁著她,漸行漸遠,進入了微茫的純白世界。
她居住的房間有一扇門通往更高的嘹望臺,夜深後她可以爬上去,暢飲夜幕下含著涼意的空氣,並讓自己從出生起就縈繞於整個生命中的夢中暫時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自有意識起就被教團囚禁在地下,等待成為那個將要吞噬至少五條生命的宿命中心那顆棋子。可笑的是在今天之前她都未曾想過自己在其中的意義,僅僅因為她也知道無法脫離薔薇教團,從而放逐自己的靈魂。
她沒有告訴那個黑髮黑瞳的俊美男人,其實自己到浮雲城堡以前只在書上見過海和玫瑰的圖畫。那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對自己充滿懷疑。
在這個荒唐的邏輯把愛情牽扯進來以前,她轉向了嘹望臺外的哥本哈根港。城市的輪廓覆蓋著黑紗,而顯得模糊柔和,呈半圓形攏住皎潔的海灣,其間透出一星半點尚未熄滅的燈火。夜裡的海是墨藍色,延伸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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