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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剛剛施捨自己的兩個叔叔愣了一下,並沒再說什麼,側身從他們身邊擠出去,撒丫子又跑了,懷裡的大餅一顛一顛,像揣著一隻不安分的兔子。
“這小子是要耍咱們嗎!”林魁舟車勞頓卻沒吃好飯,心裡本來就對那個小叫花子有了意見,現在他們追到他面前他不但無視還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氣的低罵一聲,也不管周棲,大步追了上去。
周棲又往院子看了一看,空無一人,想必那個小叫花是去找他說的“哥哥”了吧。
周棲和林魁一路跟著那個小叫花,不覺竟到了城邊一處樹林裡,果然看到小叫花跑向了在地上窩著的男孩子,然後很乖順的坐到了旁邊。那個小男孩側對著他們,看上去也不過10來歲上下,衣衫比小叫花破爛很多,手裡一動一動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是好像很用力的樣子。周棲和林魁再走近一些總算明白了,這個小子正在拔家雀毛!
天下不治,百姓飢寒,孩子小小年紀就不得不去想盡辦法填飽肚子,著實令人心酸。
林魁本來打算上前,周棲卻拉住他,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樹梢。林魁雖對這兩個孩子不感興趣,但反正閒來無事,樂得看會熱鬧,便和周棲縱身上了樹,沒一點聲響。
“哥,你又抓著鳥了,真厲害。”
“那是,以後我每天給你抓一隻,讓你天天都能吃上肉,氣死小四他們。”大點的孩子雖然也又髒又瘦,但聲音很脆,說話聲也很洪亮,朝氣蓬勃。
小叫花聽了彎著眼睛笑,既沒道謝,也沒推辭,彷彿就該是這樣的。
大小叫花身手很麻利,已經把鳥毛拔淨,內臟掏出,生了火堆烤了起來。兩個小乞丐自然沒什麼作料可放,可不一會兒烤肉的香味還是飄滿了周圍的空氣,暖烘烘的,聞起來居然有點溫馨。
小叫花看鳥烤上了,便從懷裡掏出剛剛周棲給的餅子,小心翼翼連渣子都不敢碰掉。大小叫花接過餅,樂著照著小叫花的臉捏了一把,小叫花白皙的小臉立刻被抹了一道黑。大小叫花對著小叫花的臉又大笑了幾聲,然後把餅子也放在了火上烤,同樣沒有道謝,也沒有推辭,原來就該是這樣的。
餅熱熱就好,兩個人一邊等鳥熟透一邊吃了起來。餅是大小叫花分的,不出意外,自己留了小的那塊。過了一會家雀烤熟了,大小叫花又拽下了鳥兩條並不肥壯的腿塞給了小叫花,然後自己抱著更加貧瘠的剩下的地方啃了起來,而小叫花仍然沒說什麼。
坐在樹上的林魁低聲和周棲說道:“這個小叫花別看年紀小,心機卻重的很,你看那個大孩子把好吃的都留給了他,他連個謝都沒有。”
周棲搖搖頭:“林兄,如果這個小叫花不把餅子帶過來而是自己偷偷吃掉,那他就得到了整張餅,也就不用計較現在分的多少了。”
“不然,照你這麼說那個大點的小子也可以自己烤了鳥獨吞,他還不是把好地方全給了那個小叫花?”
周棲點點頭,笑道:“這便是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林魁最煩周棲這些虛頭吧腦的東西:“我聽不懂!反正我不待見他。”
看兩個人小孩子寒酸的午餐以畢,周棲拉著林魁下了樹,聲音極輕,但還是被大小叫花發覺了,滿懷警惕的站起來擋在了坐著的小叫花面前,仰著下頦直直的盯著來人,這時周棲和林魁才有機會看清他的模樣。與小叫花的清秀不同,這個孩子滿身髒兮兮,也能看出面容俊朗,自帶著一股英武之氣。
“你這小子盯著我們幹嘛?還想和我們比劃比劃?”林魁又來了,他就喜歡逗弄那些刺蝟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子。
“哥,這餅就是這兩個叔叔給的,他們不是柺子。”
大小叫花子聽了小叫花的話,望著兩人的眼神溫和了下來,竟然很有禮貌的開口:“多謝二位施食。”
周棲和林魁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這兩個孩子雖然孤苦賤活,但他們的舉止談吐完全不若一般小叫花子般粗俗鄙陋,相比之下顯得大氣從容很多,再想想剛才小叫花說的什麼“柺子”和大小叫花的態度,難道這兩個孩子其實是被拐出來的好人家的孩子?
林魁本來想立刻問個究竟,卻被看出他意圖的周棲再次攔了下來。周棲蹲在兩個小叫花面前,溫和的問道:“他一直叫你哥哥,你們兩個是親兄弟嗎?”
大小叫花往後退了一步,與周棲拉開了距離,想了想還是說:“不是,我們原來是鄰居,後家鄉饑荒,先父先母便帶我們來投奔親戚,可先父先母途中染了疫病,都亡故在路上,同鄉人幫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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