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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覺得以你們這種現狀至少在報仇之前不會發生與打脈相沖的情況,所以也就不想再提及這些,以免無端擾亂你們的計劃。只是沒想到,林寒竹一次來找我時竟然有了真氣亂行傷及內臟的現象,我唯恐與此打脈之事相關,當即詢問了他,可他卻對我撒了謊,虧我居然絲毫沒有懷疑,再也沒想過這方面的原因。如果林寒竹當時和我講了實話,他也不至於到這般田地。”
“……他一直都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長秋身下的影子虛虛實實的搖晃,碎髮垂下來遮住大半張臉,“蹴雪兄,說到底,我哥到底做了什麼導致內息混亂的事,他到底開的是哪條脈?”
燭臺上積了厚厚的燭淚,桌上的蠟燭在劇烈的跳動後終於耗幹了所有,屋子頃刻暗了下來,只剩下一層薄薄的月光。
“人會握拳而生,都是怕丟了手心裡攥著的三世緣分。緣有善惡,分有深淺,其中最玄妙的莫過於情動,情竇一開,一念枯榮,所以這周身脈絡中最強大的就是情脈,而這情脈從人一落地就是開啟的,所以縱觀古今,最頂尖的高手都是有情有義的俠士,那些薄情寡義的人,即便用盡一生研習武術,到最後也成不了武學大家。
情脈自開是天意,它下面的副脈卻都處於封閉的狀態,而這些司情的副脈就是在後天開啟的脈絡中最具力量的經脈。而林寒竹所練的劍法訴求的正是這些副脈中的一支,他開脈的代價就是【心頭有愛,枕邊無人】。”
聽到這裡,長秋已經將頭全埋進了臂彎中,蹴雪仰頭看著月亮,說:“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嗎?”
“……沒錯,害他變成這樣的是我,我就是和他有肌膚之親的……枕邊人。”長秋的聲音從衣服裡悶悶的發出來,壓抑的像是埋葬在墳墓裡,“可為什麼有事的是他?如果這是老天對我們的懲罰,那該死的也應該是我啊!明明是我先勾引他的,把他拉進這種不堪的感情裡的明明是我啊!”
蹴雪苦笑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哪有誰勾引誰這麼一說。人活一世倏忽如白駒過隙,找個人一起走完寒暑冬夏又怎麼會有不堪呢。”
長秋這才發現到自己的話無意中殃及到了蹴雪和流楫,仔細想來這兩人雖然沒有主動提起,但也從來沒有刻意掩飾他們間的曖昧,其實門中也不是沒有人在背後嘀咕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長秋一直以為蹴雪根本不在乎,現在聽了他的話突然明白了,原來他並不是不在乎,反而是太過在乎這份感情以致連自己都忘了分桃斷袖這種事終究是要被人非議的。
“我不可能看著他就這麼下去,總該能做些什麼吧?”
“後路倒也不是沒有,我本來是想等你們活著回來再告訴你們,可不知道怎麼竟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這麼說你有辦法救我哥!那為什麼要等到報仇之後呢!此次一去本就沒什麼勝算,他如今這副樣子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嗎!”
蹴雪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說:“擺脫開脈束縛的法子就是廢了他的武功,你覺得大仇未報前他會同意嗎?再說,本不該通的脈絡一旦開啟就不會閉合,所以即便廢了內力,人也不可能像開脈前一樣活蹦亂跳,要林寒竹那種人一夜之間虛弱的像個耄耋老頭,要不是經歷過生死浩劫,他恐怕無法接受吧。”
蹴雪說的沒錯,如果要寒竹在苟且偷生和報仇雪恨之間選擇,他寧願死在鴻舊衣手裡也絕不會廢掉武功。儘管素昧平生,但那個男人的存在已經讓林寒竹把他擁有的東西賠了個精光:他的年少、他的愛情、他的至親、他的朋友、他的未來、還有他溺在心臟裡的“天下無雙”。對鴻舊衣提不上恨,他其實更像個符號,寒竹只希望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被他摧毀的世界,越快越好。
蹴雪見長秋一言不發,說:“總之你現在和他不要再做什麼親密的事,只要能撐過九月初六,一切再從長計議吧。”
長秋從蹴雪那裡出來後一直感覺輕飄飄的,迷迷糊糊的又走回了幽篁苑,深更蕭索秋意荒涼,長秋席地坐在寒竹的窗下,用手臂為自己搭建起一個單薄的懷抱。
天大亮時,綺瓏才起來掃院子,看見窗下靠牆而睡的長秋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搖醒他:“長秋,長秋,你怎麼睡在這裡?天!你身上哪來的血啊!長秋!你怎麼了!”
一直似睡非睡的長秋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腦子裡沉的像裝滿了沙子,他回頭望向屋裡,地上的血跡已經不見了,床上的寒竹也已換了一身褻服,此刻正靠著牆壁發呆。四目相對,寒竹一臉驚異,嘴唇動了幾動卻沒任何聲音。
這時,一個弟子直衝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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