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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新看著紙上狂躁的筆法,心情有些複雜,這是他爹的手書……可他對莫羽狂一點印象都沒有。
水新問:“水漸說我爹是走火入魔而死,是不是真的?”
醫仙嘆了口氣,道:“自從心樓夫人走後,他就一直鬱鬱寡歡,練功走岔了真氣,也很有可能。”
水新默然。
醫仙又道:“對了,你是要去那血地獄裡找合歡蠱毒的解法麼?”
水新“嗯”了一聲。
醫仙一臉渴求地看著他:“那您能不能把解法帶回來給老翁看看?”
水新突然想起一事,問:“前輩既然知道血地獄在哪裡,為什麼不親自去找合歡蠱毒的解法?”
醫仙道:“因為血地獄只有教主才能開啟。”
只有教主才能開啟?那是什麼意思?教主有一套開鎖的密令嗎?可是他失憶了啊,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何況開啟血地獄的方法呢!
水新感覺很愁人。
和醫仙聊了一通,不僅沒有什麼進展,反而局勢更加愁人了。
都怪水漸要跟他說什麼寧可不快樂也要知道真相,什麼溫水煮青蛙,什麼要保護身邊的人——
“怎麼樣?”水漸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見水新憂心忡忡地走出來,他立刻走上去問。
水新正在腹誹水漸,見本人湊上來,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醫仙前輩說怎麼樣才能打通你的任督二脈了嗎?”水漸又追問一句,他也不知道一向淡定的自己怎麼像個話嘮似的喋喋不休。
水新被他問得更煩:“他說我得把你吸乾了才能打通任督二脈。”
水漸一怔,面上微露窘色,不吭聲了。
水新兀自往前走,煩啊,好煩啊,水漸的蠱毒到底關他屁事啊,好吧,如果他真的是魔教教主的話,那蠱毒好像是他下的,呸呸呸,他才不承認他是魔教教主呢,反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希望教主為白白犧牲的教眾報仇!”
“教主是他殺的,熾焰也是他殺的,我要殺了他報仇!”
“正邪不兩立,水靜的父母正是為魔教所害,他最恨的就是魔教的人。”
呀呀呀,這個破教主,誰想當誰當,他才不要接這個爛攤子,眾矢之的,冤大頭!
“水新,”水漸忽然拉住他,握住他的手腕,鄭重道,“如果吸乾我的內力才能讓你打通任督二脈,那就這麼辦吧。”
水新愕然回頭:“你說什麼?”
水漸溫然微笑道:“反正也只剩三成,有沒有都無所謂。”
水新皺起眉頭,眼睛裡發澀,幹嘛在這種他想跑路一走了之的情況下,突然這麼溫柔大度地對待他!
“用不著!”水新甩開水漸的手,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快步走開。
回到小屋裡,水新拿起水漸做了一半的小馬紮繼續做。
錘子咚咚咚地砸在木頭上,一聲比聲重。
水漸站在屋外,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水新突然就那麼厭煩他。
只聽“咚”地一聲響,水新突然嚎起來:“啊!!”
水漸慌忙衝進屋,看到水新正舉著錘子,悲傷地看著裂成兩半的小馬紮。
水漸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水新的手指頭被砸到了。
水新丟下錘子,鬱悶地畫圈圈:“我不是故意的……”
水漸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這屋裡的東西,他看得比誰都珍貴。
水漸來到水新身邊,他覺得這時候作為大師兄應該好好開導一下小師弟,想問題不要那麼鑽牛角。
“你不要覺得傷自尊,我並不是要把內力全部施捨給你,只是借你用用,天魔功既然能吸人內力,肯定也能吐回來,就算不能吐回來,以後你再教我怎麼吸人內力,我自己吸回來也是可以的。”水漸道。
水新鬱悶:“我沒有覺得傷自尊啊。”
水漸問:“那你是怎麼了?”
水新鬱悶道:“我聽說哪個魔教教主是新任的,還沒來得及幹什麼太大的壞事,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你會怎麼做?”
水漸一愣,沒想到他竟然在想這事,脫口答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如果他還活著,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又是“正邪不兩立”!水漸的腦袋都被正道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塞滿了嗎?
水新不忿道:“那如果他給你解了合歡蠱毒呢?”
水漸笑了一聲:“你怎麼這樣單純,我殺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