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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盞長明燈的左側聆聽。
“我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荒廢了幫助過我的所有親朋好友。我的師傅,我的師兄,太白金星,鳳凰,還有我的先生。最主要的,是鬧鬧。”朱雀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此時發出的光芒,遠比神荼身邊的燈火還要來的刺眼。
“我怎麼都留不下你嗎?我可以對你好,對你前所未有的好。”神荼在前一秒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個不足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小鬼,低聲下氣的討好,逢迎。他討厭這樣的自己,更討厭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先生,你若是真的為了我好,可以等我。等我飛昇成仙的那一日,足以與你匹配的那一日,我們再把酒言歡,相攜到老。”朱雀執傘一步步走到神荼面前站住,將傘頂舉過神荼的頭頂,看著他那張嚴肅有餘的臉,笑道:“我再不走,會影響你辦正事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什麼事情是頭等大事,心裡都應該有數。”
神荼微垂了雙目,輕輕將朱雀攬入懷中,隔了一會兒,對著空氣說:“好,我送你。”
“先生,我有沒有告訴你,你當鬼帝的時候,真的很帥!所以,請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東西,不要讓出去,知道嗎?”朱雀抓住神荼的手腕叮囑,滿眼的關懷。
“你喜歡的東西,一定給你留著。”神荼在朱雀的耳邊低低的訴說,就像是一句魔咒,鑽的朱雀心裡貓爪一樣的難受。
鬼帝就是鬼帝,收拾起情緒來,比朱雀褪毛都快。兩人再站直了自己的腰桿時,神荼已經換了一副面容,恭敬有禮,冰冷陌生。
朱雀也收起了傘,放回原處,跟著神荼除了府邸。
外頭的冷風從沒有停止過,卻一直沒有吹滅門口的長明燈。可就在朱雀踏出府邸門口的一時間,殿內殿外,一片漆黑。
長明燈,長命燈。那是朱雀的照明燈,也是神荼的劫數。
奈何橋上的鬼難得的不多,孟婆湯前的食客也出奇的少。朱雀東看細看的,幾次三番的碰到神荼的後背上,撞得鼻子都有些酸澀。還是不長記性的繼續撞過去。
神荼眼瞅著離鬼門關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再一次轉過身。正對上又要撞過來的朱雀。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雖然不能成仙,卻有我。這不夠嗎?”
朱雀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先不說神荼能親自說出這話的可信度有多高,機率有多大。但是現在神荼那一雙都要擠出水來的眼睛,都足以讓朱雀你死在裡面不能呼吸。
“那個,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都要走自己的路,不是嗎?”朱雀努力在那汪池水中抓住岸邊的小草,保持住自己的冷靜。
這樣的餓神荼,真是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議了!
下一秒,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華麗麗的發生了。
周遭還有被鬼差那狼牙棒痛打的魂魄在求饒,還有端了湯過來排隊跳河的小鬼,他們只見過一面的鬼帝大人,就那麼毫不忌憚的吻住了一個少年的嘴巴。
看著那少年瞪得圓圓的眼睛,四處回屋的手掌,貌似還是被迫的。這在地府裡,可是千百年來不曾看到過的。
神荼閉著眼睛,努力想想這個被自己咬住唇瓣的人,是鬧鬧的,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鬧鬧的。他從成型到成人,從人到鬼,都該是自己的。為什麼自己親過去,卻覺得如此的陌生。
時間,真是個無形的武器。把那些看似永遠不會變的東西,都悄悄的變了摸樣。比如神荼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動的心,比如朱雀以為自己還膜拜般迷戀的往昔。
“你走吧,上面會有人接你。”神荼鬆開緊箍著的手臂,推了一把朱雀,直接讓他跌倒了橋的另一端,然後自己倔強的背過了頭,沒有再看他一眼。
朱雀以為那是情趣,也沒有多想。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塵,踏出了鬼門關。
桃止山黑的如墨,靜的如畫。山頂的寶座上,王袍加身的人正端著涼茶小啜,額前來回擺盪的珠簾,看似繚亂,卻絲毫沒有阻擋珠簾後的人堆這場離別戲碼的觀賞。
“神荼,你輸了。”
奈何橋上的神荼,冷嘲道:“願聽您的發落。”言罷單膝跪地,重重的搗在橋面上。
山頂上的人秘音傳過來:“不過,那蔡鬱壘,也沒有贏。”
閻羅從凳子上站起,伸了伸胳膊,朝著山下站崗的鬼差一打手勢。那十幾個早就待命的鬼差,立馬蜂擁上來,圍住還保持著半跪姿勢的蔡鬱壘。
領頭的道一聲:“鬼帝大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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