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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碰到神荼的杯沿時,猛的收住手,一口灌下去。
“非我所願。”神荼對著杯子裡的影子笑了笑。
蔡鬱壘說的,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麼樣?嘴長在大家身上,腿長在大家身上。他們說什麼做什麼,自己也管不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那些耀眼的光環還是會自己飄到腦袋上。蔡鬱壘明明做的貢獻比在煙花柳巷裡的那些糊塗事要多得多,大家卻要裝作看不見。這就是所謂的人心可謂,世態炎涼?難不成,大家都喜歡他這種偽君子?
好吧,大家就是喜歡,他也沒辦法阻止。
又喝了幾杯,蔡鬱壘叨了一筷子爆炒油菜,看了幾眼夾到神荼的面前。
“這油菜要想好吃,你以為是火候?是品種?依我說,是心情。你若是心情好,這麼簡單的素菜也能嚐出山珍海味的味兒,若是不好,就是滿漢全席,怕也是味同嚼蠟。好好吃吧,我怕你以後都要嘗不出這些菜的味道了。”蔡鬱壘故意說的模稜兩可,讓神荼吃的那叫一個心神不寧。
“你方才去了哪裡?”神荼問。
“你府上。”
“你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神荼握緊酒杯,咬牙問。
“見了那小鬼,說可以把他送回苦道山繼續修仙。”蔡鬱壘回答的也乾脆,沒有遮掩。說起來並沒覺得自己是個挑撥別人感情破壞姻緣的小人。
“蔡兄,你不光恨我,還恨鬧鬧?”神荼行至門邊,背對著蔡鬱壘問。
“我不恨他,也沒有恨你。神荼,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只是告訴他可以送他回去,至於他願不願意回去,我不強求。神荼,他不是鬧鬧,不是那個曾經的小鬼。你比我還要清楚,對嗎?”蔡鬱壘看那遠走了的背影,又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裡。
他說他叫朱雀。
他說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他。
這麼一張天真的臉,卻一定要說出這麼毒辣的話。無視他的存在,無視他的曾經,無視他的現在,這些,都是蔡鬱壘的大忌。
明明就在眼前,卻要說看不到,這不是自欺欺人,是藐視。
☆、第七十節
地府裡的地界很大,神荼的宮殿佔地面積就同人間的皇宮。唯一不同的是,皇宮裡是金碧輝煌的,他這裡的黑漆漆陰森森的。
同樣是一宮之主,同樣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個掌管著人的生,一個掌管著人的死。地上地下比起來,這地下的皇帝,做起來更加的逍遙自在些。
神荼走了幾步覺得慢,索性捻了訣乘雲,在地府裡飛起來。
晚一步,可能那個還會給自己使小壞的朱雀,就要如同那次輪迴回來一樣,一言不吭的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時的自己還算得上身強力健,去追一追太白的祥雲還能有個小小勝算。即使追不到,也可以仗著自己一身的法力,去玉帝那裡討個戰功,要個賞賜什麼的彌補。如果今天再重新上演一遍,神荼不敢保證,歷史的車輪,還能否沿著舊軌走一遍。或者說,他也不確定,自己對鬧鬧的那份執著,還是否一如當初的熱情,奔放和無所畏懼。
他不是懷疑自己對鬧鬧的真情流露到底含了多少的水分,也不是暗中猜測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麗娘說的一樣冷血無情。只是有些事情,早就偷偷坐上了時間的快車,逃出了神荼可以觸控的地方。
鬧鬧,畢竟不是暮易笙。而今的朱雀,也不是昨日的鬧鬧。
蔡鬱壘那雙毒眼看的沒錯,他們之間,經過了明爭暗鬥,雞飛狗跳。互相無苦果,互相吹捧過,到頭來,最能一眼看穿自己的,還是蔡鬱壘。
這麼多年的亦敵亦友,也不算白當。
他此時既擔心朱雀離開了地府,又更加擔心他沒有離開。
神荼想要留住朱雀,把對鬧鬧的愧疚補到他身上。可是他畢竟不是,從身體到心裡,都不是。
這一日的相處,足以讓以前還在給自己強加理由的神荼,徹底信服一個道理,錯過的,終究不會停下來等你。
自己的殿門外還點著長明燈,說明還沒有走。神荼舒了口氣,放緩了腳步。
在門口定了定神,又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髮才拾階而上。
屋子裡的長明燈沒有點,距離門口的燈火遠一點的地方,朱雀站在那裡,正仰著頭看殿內牆上的字畫。手中執著一把紙傘,在暗色中看不到上面的景緻,也看不到朱雀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他說:“我能活到今天,實在不容易。”
神荼頓了步子,沒有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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