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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靈石、法器。等到我再回家的時候,我曾經住過的那棟透風的茅屋已經蔓草青青。”
“村子裡古稀的老人說,我爹孃走的時候,還在門前盼望我回來。”
“我們也曾經是人,只不過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修士間的根本利益征伐已經成為過去,所有人都困於修為再無寸進的痛苦中。
最為開懷的大概就是曾經跟隨過葉求狂的,或者出身鬼獄的後穹軍了。
他們有的是精力和閒得無聊的天宮修士廝殺,全然一副樂在當下的態度,他們自由自在地遊蕩於這片天荒瑰麗的山河中,偶爾參與凡人界建立起來的王朝間的廝殺,感受著人間放誕的喜樂哀愁。
“無盡天荒境內的所有修真之士,歸隱吧。”站出來說話的是儒尊那位謙和的弟子。
無聲跟隨他的,是九闕天宮餘下的修士,他們在破碎的天裂處開闢了一處世外境界,那裡。儘管在他們當中,不斷因壽元枯竭死亡的現象並沒有終止,時間安靜地帶走了無數的生命。
曾經昔日掙扎於命運中的人,也一一離開了掙扎的路。
蕭翊離開了,帶著他再也鬥不動心計的妻子。
陸辭風離開了,扛起了他本應接下的責任。
卻還有人在掙扎——
“慕清仰終究會出來面對暴君的。”越卿瓏,這個被很多人愛著,卻不曾低頭享受過愛情的女子,仍然在期待她想要的安寧。
也許根本就沒有她想要的結局,她的心中有一頭永不滿足的惡獸。
無盡天荒並不會為一隻惡獸的祈求而為之改變,神亦然。
她所期望著的,寂川梨林後,飲滄樓中的人,卻再也沒有出來。
傳說,他在那裡將自己的一生記錄下來。
……
“孤不喜這個乏味的結局。”
高傲的暴君,有著蒼桑一樣的容顏,卻輕狂得如同惡魔。他來得太晚,對手走得太早,只留下一張任他魚肉的枯燥棋盤。
限制人的時間,徹底隔絕人與神的界限,讓他們在同等級內的互相廝殺中得到一個微妙的平衡。
暴君掌握在手中的白棋一鬆,就要落下。
一隻蒼白的手接住了白王,在暴君擴大的笑意間,轉身,落座於棋盤對面。
剎那間如同黑與白的映象對立。
“孤記得,你與孤並不能同時出現,可對?”
“我是過去,你是未來,唯一的關係,只有你死我活。”白王在指間飛快地轉了轉,被白衣白髮的少年人放在了棋盤中王應該在的位置……儘管四周一片黑暗。
“但……暴君,你是不是忘了,過去與未來僅僅是兩個極端,而在這條線上每一刻,都是你我互相交接的‘現在’,而你,敗了。”
暴君微微揚起下巴,道:“是又如何?你選擇保留那一絲卑微的人心,就註定要敗給孤,未來的孤見證了太多毀滅。重來一局,結果也一樣。”
“我沒有選擇保留人心,我就是神,從第一次開眼看到萬事萬物時,我就是無可更改的神。我瞭解你對人類的嚴苛,他們是一個適應力很強的種族,而汙穢中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笑話,汙穢就是汙穢,沾染上汙穢的一切就應該同罪而判。孤之存在,就是你控制不了慕清仰人心的結果,你應該承認你的死亡。”
白王輕挪,逼近王位的黑棋瞬息粉碎,蒼桑一臉平靜道:“死亡並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左右的,說出這種話的你,敢親手殺我嗎?”
暴君一窒,支著下巴輕嗤一聲:“不敢,你是源頭,若是沒有你,孤也就隨之斷流。”
“有源頭才有千絲萬縷的支流,”
“但百川東流,終會歸於海中,所有的支流都將指向毀滅……而孤,因此而無比強大。”
蒼桑依然平靜地說道:“我若將源頭凍結,縱使以海之遼闊,你敢不敢賭海枯之時?”
敢不敢賭?
暴君是蒼桑的另一面,他知曉蒼桑所有的弱點,唯有這無解的一點,他必須受制。
時間是再無情不過的東西了。
暴君幽深的瞳仁倒映出滿盤交錯的黑與白,那白王是如此扎眼的孤軍,他卻偏偏動不得,良久後才發出一聲冷笑。
“孤是因你選擇的極惡之源而誕生的影子,你彼時的想法是,沒有慕清仰,就沒有影子,他與孤是共死之牽繫。被你騙了一生,最後連報仇的機會都沒留下,他這般活死人一樣的狀態,又要怎麼與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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