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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來過一般,而身上的傷勢依舊嚴重,如果不是他剛剛大發神威覺醒了什麼牛逼哄哄的技能把追兵都秒成渣渣了,那恐怕是撞鬼。
而能說出這樣的警語,鬼的心肝總不會比人黑。
喉嚨裡帶出幾聲乾啞的笑:“我說兄弟,剛剛,可算是你救了我?”
少年白不說話,似乎習慣性畏寒地將雙手攏進袖子裡,閉上眼睛轉身,似乎是要離開,一步邁出還未曾在雪地裡踩實,另一隻腳就被狠狠地抓住。
葉求狂手上青紫的傷口裡湧出的血慢慢在長靴雪白的緞面上漫開。
少年白一雙清淡的眼睛看向像是垂死掙扎的少年,輕聲問:“你的命數早已結束,現在……又為誰搏命?”
“便是送佛,也要到了西天才是……兄弟不說什麼來世結草銜環的屁話,今天你我相遇必然有緣,看在我幼弟的份上,捎帶上,一起救了吧。不然我做了鬼……也是會咬人的。”
這人,一句有緣,便認為能求活?
少年白眼底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道:“你是因為帶著這個孩子,才耗盡了氣數,我今天救了你,他日你不會死得比如今輕鬆。”
葉求狂看著他,五指用力,未曾鬆動半分:“那也只好,明日愁來……明日愁了。”
少年白收回了步子,似乎有些不悅:“人的時間最是珍貴,你這樣的諢人雖說向來不入我眼,不過你的‘時間’看起來也不算難以下嚥,看來除了與我交易,你也不會有其他選擇……”
話未盡,葉求狂眼睛開始模糊,彷彿幻覺一樣看到少年白漆黑瞳仁開始瀰漫出一種異樣的緋紅,紅得並不熾烈,反而如同冰凍了無數年的血液,只一眼,便如亙古的嘆息一般射穿了神魂……
“吾賜予你時間還有很久……但很久以後,這個孩子一定會害死你。”他遲疑了片刻,喃喃自語,眼底卻依然是一片淡漠無情:“嗯?死後卻存世的嬰兒?或許,也會害死我……笑話。”
……
【很久以後,我問過我哥,少年白這麼一個三觀奇葩的存在怎麼就這麼簡單地被他碰瓷了?我哥說,因為你師父是唯一一個我見過的,會用傳說中正確的抱孩子方法打敗了村裡八十歲的產婆的存在,我把你扔……託付給他,比留在我身邊放心。】
葉求狂做了場噩夢,夢裡沒有詭異神秘的少年出現,自己眼睜睜地看著清仰被他們搶走,砍成了肉糜……然後自己變成了惡鬼,終日在黃泉路上徘徊,百年,千年,看著自己的仇人一個個下了黃泉,然後撲上去把他們都生生掏去了心臟。
醒來時外面下著雨,還帶著幾縷清寒的味道,滴滴答答的雨聲慢慢在躁動的心裡滲入冰涼,眼底是腥狂淡了去。腦袋很重,入眼的是那種簡陋的木質房梁,往身子下一摸,床單是凡人藍色印花的粗布,不過修真者大多數不講究什麼高床軟枕的,有個平點的地方打坐調息就行……此刻情狀,要麼是昨晚發夢被神仙姐姐撿走療傷,要麼是昨晚發夢被神仙哥哥撿走受傷。
好了別鬧,清仰呢。
“……”葉求狂活動了一下四肢,確定自己沒有因為昏迷被截肢了什麼的,修為也沒有怎麼跌落,腰腹被裹了一圈白布,裡面的傷口一路疼到腸子裡……真要形容,就跟便秘過後那種腸胃抽搐的感覺似的。
好男兒,流血流汗不下床……呸,流血流汗不流淚。
扶著桌子慢慢挪到窗邊,稍微開啟了點窗戶縫,外面沒有下雨,只不過是房頂的雪化了,雪水滴滴答答落下來的聲響。順著廊簷望過去,便瞧見一個美貌少婦坐在藤椅上,臉色有些蒼白,手上卻是搖著搖籃,而搖籃裡……嗯,是他家小清仰,不知是被誰拿了一根綢帶矇住了眼睛,看起來伸胳膊動腿的似乎離玩完還有很遠的距離。
於是葉求狂隔著窗戶撓撓頭說:“呃,這位夫人,多謝昨夜搭救……”
那少婦也是挺意外這少年怎麼恢復得這麼快,站起來行了個禮道:“少俠有禮了,奴家不過是那位公子僱來的奶孃,若有什麼事,少俠不妨與那位公子稍後再敘。”
“……奶孃?”
那少婦猶豫了片刻,見葉求狂面貌清朗,不像是什麼惡人,便把孩子一併抱進房內,笑笑說道。
“……若非那位公子著實年輕,奴家還當真以為這孩子是他親子。公子言你傷情頗重,囑咐奴家多照顧些。”
“是不是,一個白髮的少年人?大概這麼高,穿得很像白狐狸精?”
美婦點點頭道:“公子是昨夜來的,僱了奴家作孩子的乳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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