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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者廉鬱悶地想,整天無所事事,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難不成要在生日當夜把自己打包繫上蝴蝶結,躺在床上任君享用?
壓根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錫蘭本就氣候惡劣、物資緊缺,東西不是用錢能換的,因此低階的借花獻佛都辦不到。
不過,倒是有一樣可以作為禮物,據說產自錫蘭,十分珍貴——傳說中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茸碧果,每年只有少量十幾個運往賽爾,供特權階層品嚐。徐者廉記得自己曾經吃過,果實新綠色,長得平滑漂亮,內裡的果肉晶瑩剔透,脆甜爽口。
至於誰送他的,已經記不清了,應該是端木吧。
一連數天,桑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白天,兩個裹得像粽子的人跑出去滑雪遊玩,晚上則回到住所拉燈睡覺,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徐者廉卻找不到單獨行動的時機。
二十二日清晨,徐者廉在昏暗的室內醒來,身旁空蕩蕩的,床單摸上去滲著絲絲寒意。他落寞而釋然地為出門做準備,在兩層保暖衣物外套上緊身的黑色皮衣,穿戴好長靴、帽子、護目鏡,背上藏在衣櫥裡的揹包。
熟練地侵入主控室的電腦,下了開啟門的指令,然後留下一張簡短的字條後,徐者廉跑路般的大步離開。四周的軍事防備並不嚴密,藉著大雪的掩蓋,躲過了幾個分隊的巡查,順利溜出小規模基地,向地圖的標示點進發。
陰沉低矮的天幕不一會兒就開始漫天地降雪,徐者廉仰頭,片片大如鵝毛的羽翼從四面八方飄飄灑灑,冰涼的雪花落在裸|露的臉頰上,居然會有淡淡的暖意傳來。
銀白的質感,晃似掛在心頭,時而真實、時而虛幻的桑。那雙皎月般的眼眸明明看上去單純清澈,彷彿能一眼望到最深的底面,但是瞭解的越深,越捉摸不透。
褪去了少年時期的任性冷冽,冰雪化盡後是水一般細密的溫柔,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淪陷在精心織就的寵溺羅網。可是,多年來養成的直覺告訴他,桑在無形中設定了一個微妙的底線,一旦越過,後果不堪設想。
並非自戀心理作祟,徐者廉不止一次覺察到,桑在乎他的程度超乎尋常人的想象——別提磕著碰著,即便舌頭不小心燙到、做|愛時太激動而扭了腰,他都看得比天塌下來還重。桑待他就像對待一件稀世的易碎珍寶,全然脫離了互惠互利的平等情人關係。
徐者廉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坐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息,定位系統顯示,長著茸碧果的山谷就在不遠處。他暗暗地給自己打氣,重新握緊了翻山用的手杖,卯足了勁,走下緩坡,穿過叢叢低矮灌木,幾株碩大的古樹神明一般立在視野盡頭。
天地蒼茫慘白得渾如一體,幾抹新綠生機顯得如此突兀而美麗。
驚喜地低呼一聲,徐者廉飛快地跑到茸碧果樹下面,貪婪地摘了三個碩大飽滿的果子,塞進揹包裡,預想著桑收到禮物的反應——先作勢責備他一番,再甜蜜地抱抱親親地度過生日夜,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內心一定特別感動。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趕在桑之前回去。
打定了主意,他整理了□上的裝備,腳步穩重堅定地踏雪而行,即將走出山谷之際,忽覺風聲大變,野獸的呼嘯驀地傳來——
糟了!
第一時間掏出綁在腿上的配槍,回身向後射去,砰砰幾聲劇烈的槍響後,向他衝來的熊顯然受了傷,步速減緩,但咆哮聲更烈,震得人耳朵轟鳴。
徐者廉定下神,瞄準熊的頭顱,心裡默唸對不起了熊先生,準備扣下扳機。
忽然,他渾身像被定住了一般,手臂不聽使喚地下垂,槍從指間滑落,雙腿一軟躺在雪地裡。口鼻鐵鏽味瀰漫,烏黑的血液順著鼻孔流了下來。
受傷的熊被激怒,踉蹌著撲了上來,重重地壓在徐者廉身上,他的左臂被熊掌擦過,皮肉頓時翻卷開裂,熱乎乎的血浸透了衣料。
徐者廉的頭腦亂成一團,最初的恐懼、驚惶、懷疑掠過後,他居然想到了桑不經意時浮現的、與少年時代一模一樣的冷淡神情。
天啊,他這樣貿然行動,若是傷了殘了死了,怎麼向桑交代……
他的右手極力伸向腰間的短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捅|入了猛獸的肚皮。它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臉頸。
在徐者廉以為即將結束的時刻,一連串的槍響終止了猛獸的行動,它哀嚎著翻倒,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向他伸出手:“你還好吧……誒?”他突然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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