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3/4 頁)
智未失,手腳健全,卻可以為了蠅頭小利就判處一個英雄死刑,可以對咫尺之遙的自由望而卻步。
“當初入獄的時候你就該知道,這些人只是行屍走肉,他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狹小的地方!”與犯人們的僵持在酋長看來毫無意義,又催促起來,“別磨蹭了!霍蘭奚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恍如驚醒般轉身就走,但沒走出幾步,狼川再次折了回來。眼淚噙在眼眶裡,他揮動著那隻切斷了的手掌,以發自肺腑的音量連聲大喊:“自由!自由!自由!”
依然沒人響應他的號召。
不再喊出在這些犯人聽來只是陳詞濫調的口號,狼川感到精疲力盡,同時也失望透頂。他扔掉手中的斷掌,轉身而去的背影看來十分落寞。
直到所有的闖入者都跑沒了影,一個囚犯才試探著是否可以邁出囚室。也不知是否真的是受影響於剛才那個悲愴欲絕的年輕人,他極其小心地邁動腳步,一次次剛邁出一步又縮回來,活像赤手探試沸水的溫度。從腳下到牢門這區區兩三米的距離,他將它走得如同光年般漫長。
可到底還是鼓足勇氣地走了出去。
這傢伙有些年紀了,因為年齡關係他不適合被用作“瀕死之綠”的實驗者,監獄裡的時光簡單單調日復一日,所以他自己都忘記了被關在這個地方多久了。踏出囚室的那個瞬間,他感到似乎有聖光自白花花的天花板瀉落,溫柔如同母親的手。
親情的張力,愛情的紐絆,這個男人從未想過,只是踏出了一道牢門,一切都會天翻地覆般不同。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些早已深埋塵囂的過往時光,想起了牙牙學語的女兒與蒼蒼白髮的母親,想起了生了苔的船舷與常年帶著魚腥味兒的夾克,想起了山路兩旁那如美人紅唇般不遺餘力妖嬈的錦帶花……
舊日的風景褪去了所有苦難的陰霾,只遂心留下濃廕庇日,風景如畫。他也想起了他曾握住了一個美麗女人的手,答應要與她一同赴死。
“是甜的……甜的……”他仰起頭,貪婪地張大嘴巴,大口呼吸,“這自由的味道甜絲絲的……我以前竟沒發現……”他深情凝視著那道根本不存在的聖光,久違的淚水漸漸浮起於眼眶。
一個人的大膽舉動很快影響了另一個,又一個犯人走出了囚室。
“你們……滾回去!”芬布林監獄裡的衛隊士兵大多在和戈多黨人的對峙中受了傷,他們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子,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勒令這些犯人退回自己的牢房。
同樣的面色蠟黃,同樣的削瘦不堪,這個囚犯同樣沒有聽從衛隊士兵的呵斥,他往前走了一步,嘴裡喃喃說著:自由……
一個。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多的犯人走出了囚室,嘴裡唸叨著:自由……
“滾……滾回去!”衛隊士兵們本想拔槍恐嚇這些犯人退回去,但他們很快發現,有一種情感凌駕於人類所有情感之上,它可能短暫地陷入蟄眠,可能被長久地忽視遺忘,但當它一旦被激發喚醒,就再不可能阻擋。
整個羅帝斯特迴響著淒厲駭人的防空警報聲,陸戰防暴機甲的出動瞬間扭轉了戰局。平民與戈多黨人來不及逃生,甚至衛隊士兵都無可倖免。絞肉機似的鋼鐵怪獸在街道上層層推進,所經之處無人生還。撕心裂肺的叫喊響徹一片,羅帝斯特成了人間地獄,隨處可見肢離首斷的屍體,血漿與一些身體器官被拋濺得足有十米之高。
頓河廣場的元首石像群猶然屹立,底座盡被鮮血染紅,連著那一張張剛毅威嚴的臉孔也潑上了紅漆。他們沉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子民遭受塗炭之苦,似也目露哀傷。
議會長老在幾個衛隊士兵的拼死保護下暫時抵達了安全的地方,三個龐眉皓髮的老人親眼目睹了一個母親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尖叫著奔逃,轉眼就被巨大的防暴機甲絞成了碎片。
一片染著血的花呢布料孤零零落在地上,一家三口早已屍骨無存。老人們不忍卒看地閉起眼睛,連連搖頭嘆氣。
“你是誰?!”一個衛隊士兵發現了闖入者,剛喊出一聲就被對方打倒了。
闖入者的動作既快又狠,一會兒工夫便解決了所有守衛的蜂黨青年,來到了議會長老們的面前。
“你是戈多黨人嗎?”議會長老發現闖入者竟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老人,掩在帽簷裡的臉孔飽經歲月風霜,一雙堅毅深長的灰藍色眼睛讓他們覺得似曾相識。“你們一次次襲擊羅帝斯特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如此慘烈嗎?”
“不。”老人解除了身上的武器,平舉起兩手示意自己毫無惡意,“我想尋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