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總指揮官被人槍殺,童原大喊起來,“不能開槍!”
狼川放下了本打算扣動扳機的手,轉而問向費裡芒:“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對付總指揮官,什麼法子最乾脆利索?”
費裡芒愣了愣,隨即馬上想了起來,回答說:“朝他臉上吐唾沫!”
狼川模樣誇張地運了運嗓子,在喉嚨裡含上好大一口唾沫,結結實實地吐在了靳賓的臉上。
命令野獸駝起自己的情人,年輕人打算離開。#非#凡#
一個淚痕未收乾的女兵突然出聲喊住了他,狼川應聲回過了頭。他面露疑惑地望著她,不記得自己何時結識了這麼一個擁有黑人血統的漂亮姑娘。
女兵走上前,說:“他讓我帶一個吻給你,就在剛才。”
微微一愣,然後年輕人馬上明白了過來。他伸手拉住了姑娘的胳膊,將她一把拽近就吻。
閉起眼睛,舌頭調皮地鑽進對方嘴裡,不落一處地狠狠舔吮。一個狂熱的長吻結束,狼川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說了聲“謝謝”就掉頭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空蕩蕩的停機坪只剩下了一個坐地不起的男人,星子漸漸爬出天際,他抬起手指,輕輕拂拭了一把臉頰上的唾沫。待心平靜氣理智迴歸之後,靳賓馬上意識到,一場足以將他完全覆沒的暴風雨即將到來。他同樣深刻明白,造成而今這般眾叛親離的局面皆因自找,但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後悔的。他只是有些遺憾,沒人會為他涉險,也沒人會為他弔唁。
這是羅帝斯特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暴亂。除了留下難以計數的屍首,整個帝國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馬登還在沒人環伺的溫柔鄉里,就被亂竄的流彈打穿了肚腸,而錢德勒嚇得躲進了衣櫃,直到幾日後衛隊士兵的到來才敢出來,餓得徒留一副皮包骨。安德烈仍然沒有放棄對於靳賓的彈劾。他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再次召開了臨時議會,而這一次,包括議會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他這一邊。
經過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議會長老竟與戈多黨的領袖在兩敗俱傷的局面中達成了共識:歷史一次次諄諄告誡,軍事獨裁只能淪為誕育瘋子的溫床,唯有進行大膽而徹底的改革,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才將重獲新生。
臨時議會上,安德烈拿出了那支彌足珍貴的實驗試劑,並以這次攻擊羅帝斯特的基因變異人作為例證——同樣的遭遇喚醒了同樣的憎惡與恐懼,這個男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得了議員們的信任。
因為親口下令屠殺平民,總指揮官將面臨“戰爭罪”的指控,又因為一系列慘無人道的生化實驗,他同時還將因“反人類罪”而受審。親信們無一倖免地紛紛落馬,包括空軍最高指揮官高叢夫、新上任的國防衛隊隊長羅曼以及“瀕死之綠”實驗的負責任莫勒在內,都將面臨軍事審判。而在法庭之上,高叢夫為求減刑自保,甚至主動招供出靳賓謀害元首、擅自篡改死神系列無人機的程式以及人為關閉“美杜莎之盾”以致奧德賽號全軍覆沒的事實,一再引起了議員席上的軒然大波。
幾乎每一個戰犯都竭盡所能地為自己脫罪,嘶聲力竭,聲淚俱下。唯有一個男人始終面露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一言不發。一身猩紅色的軍服襯著一頭金棕色的長髮,審判席上的總指揮官依然漂亮得分外打眼。
面對安德烈的指控,靳賓十分爽快地選擇認罪。他只說出了一個並不在星際版圖上的類地行星的方位,並說,我的姐姐在那裡,如果你答應我會去接她回來,我願意認罪。
他的一生都渴望與家人共敘天倫,與朋友相交莫逆,與愛人矢志廝守,可不知為什麼,最後總是事與願違。
因為靳賓的主動要求,死刑被執行得很快。鐳射束貫穿顱腦的瞬間,他忽然看見了一個被明亮光斑包圍著的人,由遠及近,逐漸清晰。不是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父親,不是那個長著一雙金綠色眼睛的年輕人,而是一個纖細孱弱卻又一如瓷器精緻漂亮的男孩。
四周間或傳來幾聲女孩的嬌俏笑聲,一個眉眼溫柔的美麗女人在他身旁姍姍而行,男孩似乎厭倦了在永遠冷漠威嚴的父親面前竭力討好,轉而歡欣雀躍地跑來了他的面前。
靳賓看見男孩的眼角下綴著一顆殷紅的淚痣,笑起來就一閃一閃的,真是漂亮極了。而那個男孩仰起臉望著他,笑著問:“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呢?跟我走吧,跟我玩吧。”
望著那雙充滿渴求的眼睛,他無限愛憐地撫摸上了男孩的臉頰,然後垂下頭顱,笑了。
眼角下的淚痣笑起來一閃一閃,真是漂亮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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