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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就好像真的要永別了一樣。
孟楠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裡克家的床上,應該是裡克把他從船長家揹回來的,他揉揉頭,發覺頭疼沒有之前那麼厲害了。他恍恍惚惚記起了那個夢,也記起了耗子臨走時對他說的那番意味不明的話,他知道耗子的話從來都是有根據的,他很少胡言亂語更不會像薩利船長那樣東扯西扯毫無邏輯,難道他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或是真的受了什麼刺激?
他本來想等到第二天出海問問耗子的,可沒想到第二天出海打漁時耗子沒有出現,也沒向船長請假。後來第三天第四天耗子都沒露面,難道是家裡有什麼事情來不及通知他們?薩利為這件事抱怨了很久,他覺得這是對他的不尊重,本想等過幾天耗子回來好好修理那個臭小子,可沒想到那之後耗子就真的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孟楠在漁村的日子變得越來越不好過了。村子裡出現了很多流言,都是關於他的流言。人們把他當成了災難的源頭,招致厄運的禍首,因為他漁民每天抓到的魚越來越少,這使原本就生活貧困的村民們陷入了極度苦難的境地。沒人知道流言最初是誰散播開來的,當大家意識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樣的傳言,他們也曾懷疑過,但最終都因飢餓失去了理智。
不幸發生了,總要有一個人出現來承擔這一切,不管是對還是錯。
從海上歸來後,孟楠走在漁村潮溼的小路上,小路崎嶇蜿蜒,很多鵝卵石埋在沙子裡,把他的腳底咯地生疼。他的心情並不好,遭受到這種莫名的待遇他怎麼可能會心情好。他的思路漂移著,從上輩子的瑣碎事情一直想到海底裡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原以為漁村裡的生活就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平靜日子,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喂,就是他,那個災星!”路邊的一些小孩叫嚷著,向他扔石頭。
他只能小心地避開。
薩利船長從後面追上來,嚷嚷著把這群小孩趕跑,他粗聲粗氣地問孟楠有沒有受傷,語氣中仍有微怒的成分。他的確看不慣村民的做法,那些人總是說風是風說雨就是雨,從來沒有一點辨別能力。錯的不是孩子,而是那些教唆孩子這樣做的家長們。
孟楠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這幾天來,漁村的孩子經常這樣砸他,他幾乎習慣了。
“我們打不到魚與你無關,不知道是誰在胡言亂語,小魚,你不要把這事太放在心上,謠言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永遠相信你。”薩利的大手拍了拍孟楠的肩膀,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些。
不管造謠的人懷著怎樣惡劣的動機和用心,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自從孟楠來到這個漁村後,漁民出海捕到的魚越來越少,到現在,人們幾乎打不到魚了。這些貧窮的漁民只能靠打漁來養家餬口,打不到魚可以說是斷了他們的生路。
對於這場不幸,孟楠也無可奈何,他逐漸變得沉默,彷彿自己又回到了痛苦的上輩子。他一天一天地熬日子,一天比一天期待死亡,他覺得痛苦時總是想以死亡來結束一切。可他還是有別的選擇的,那就是回到大海。
但他沒有回去,他總覺得他還是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就比如照顧老人。老人的病還是很重,他長久地泡在木桶裡,去掉鱗片的魚尾乾枯萎縮,與水桶裡潮溼的感覺截然相反。老人按照醫生的囑咐按時吃藥,也按照醫生的囑咐吃了很多營養豐富的蔬菜,但老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衰弱下去,他陷入長期的昏迷,醒來時總是叫著裡克的名字。他們帶著老人一起去醫院檢查過,但醫生完全找不到他的身體迅速衰弱的原因,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緩解病情的特效藥沒有一點效果。
孟楠不會在老人離開人世前回到大海,他第一次這樣堅定,堅定地都讓自己驚訝。
他還是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每天出海,出海回來後照顧老人,喂老人喝藥。在這場不幸中,薩利船長也沒能倖免,他們也同所有人一樣一條魚都打不到,每天回來時船艙空空如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沮喪,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憤怒,貧困和飢餓終於讓一些人走了極端,他們把漁船劃到很遠很遠的遠海處,把希望寄託在了那片渺無邊際的蔚藍色大海中,可他們已經離開了整整一週,至今未歸。
沒人知道那些人是否還能活著回來,他們去的太久,久到似乎完全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遠海一直是極其危險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海怪,巨大章魚的一條爪子就能將漁船粉碎,不管他們遇到了什麼,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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