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在腳下,反彈起來射進腿裡也無法阻擋求生的欲。望。
見那人在半開的車窗裡焦急地看著自己,邵清拼著一口氣幾大步衝過去,拉開車門飛快的跳上車。
突兀見自己擔驚受怕的人從死亡深淵裡活著出來,那人激動的溢於言表。來不及關上車窗就猛力撲過來抱住邵清,把他整個的壓在車門上,頭埋在肩頸裡,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
“快走!他們還在後面!”邵清顧不上同伴的情緒波動,只粗聲粗氣道,拍了拍那人的肩。
這一番生死相拼,邵清幾乎脫力,可是此時還不是可以放下所有責任放縱自己的時候。
在這個生死攸關的關頭,容不下任何的溫情。在沒有逃離危險之前,邵清不敢拿兩人的性命和全隊人拼死換來的晶片做賭注。
那人猶豫了幾秒,這才放開邵清,微微一笑,驚豔了整個黑暗。
剛踩上油門,一粒子彈呼嘯著穿過半開的車窗,直接射穿了少年的頭顱,帶著餘留的動力,打在邵清的胸口上。
整個世界彷彿剎那間定格,時間靜止在永遠。
少年緩緩轉過頭來,太陽穴上的彈孔好像水龍頭一樣噴射出殷虹的血跡,染得那張俊秀的面孔猙獰而扭曲。他伸出手,好像要撫摸邵清的臉頰,可是剛抬起手,就重重地倒在了儀表盤上。
邵清瞪大了眼睛,突如其來的一幕叫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感覺自己像被一隻兇狠的手扼住了喉嚨,將所有的喘息和情緒一併掐在咽喉出。
不,阿寧,不要死!
他叫不出來,只能望著鮮血和淚水逐漸模糊了全部視野。
……
“阿寧……”邵清猛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氣,這麼多年了,這一幕仍舊好像剛剛在眼前發生一樣,沒有一個細節遺漏。
夢裡好像溺水一樣的可怕感覺還縈繞著自己。邵清沒了所有的睡意,只是睜大了眼睛等著黑暗的帳頂,輕輕的念出了那個很久沒有交過的名字。
經年過去了,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帶著阿寧的屍首,開著那輛悍馬像酒駕一樣在公路上疾馳了數十個小時。
可是當初穿過阿寧頭顱打在胸口的一槍,那個位置仍舊隱隱作痛,痛得邵清蜷縮了整個身體,用一種回到母體裡保護自我的方式擁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
阿寧,那個陪伴了自己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的阿寧,那個死在自己身邊的阿寧。
那張熟悉的臉上每一個神情在腦海裡重複著來來來去去—笑容明亮的阿寧,皺眉認真的阿寧,最後朝自己伸出手來的阿寧……
每一個阿寧都還鮮活地在記憶裡,可是邵清再也觸不到那雙溫熱的手。
每一次想起阿寧緩緩倒下的樣子,邵清就覺得好像在經歷一場慘無人道的酷刑,像千萬把小鈍刀子在一點點剮著他的心臟。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阿寧怎麼可能死?!他怎麼可能死?!
哪怕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那些內疚和悲傷依舊會復甦,像暗夜裡盛開的花朵一樣,越來越肆無忌憚。
邵清閉上眼睛,溼熱的眼淚順著鬢角滑落,無聲無息,無痕無跡。
“唔……”身邊熟睡的的里奧似乎被吵到,不滿地發出了一個單音。
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又跑到自己床上來的?邵清揉著眉頭,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披上衣服出了帳篷。
帳外,月色如水,好像是在廣袤荒漠裡四處流淌的純銀。
月光下的荒漠非常寂靜,夜色太深,整個營地幾乎沒有太多人在醒著,只有值夜的兵士還在四處走動。
邵清長長撥出一口氣,隨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席地而坐,怔怔地仰頭望著半空中的冰輪。
月落日升,直到燦金的光芒灑滿全身,邵清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往回走,頭很痛,像要裂開一樣,太多的事情和想法充斥在腦子裡,他記得今天艾維斯要繼續來給自己授課。
帳篷前,一道高挑的身影已經在含笑而立。
“早,你又去鍛鍊了?”艾維斯笑著朝邵清招呼,待他看清邵清的臉色,不由一愣,“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差?”
邵清知道自己半夜未眠,加上思維太渙散,肯定是面色蒼白如鬼,眼下烏青一圈。可是哪怕再信任艾維斯,邵清也不願意讓他知道曾經發生的一切。他只是笑了笑,否認道:“我沒事,請你再等我幾分鐘,等我收拾好就可以開始上課了。”
艾維斯見邵清垂下頭,細碎的劉海擋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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