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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接一聲的尖叫恍若一陣一陣潮湧般血淚的泣訴,此時此刻的小延吐出的是哪一份執著的怨恨,我已無從分辨。
終於他的脖子被自己的手生生擰斷,身體一傾,衝破了窗框,從17層墜了下去。
身後的汪抒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呼,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屋子。我湊向窗邊,夜幕已垂,風從破損的窗戶中灌進來,樓下漆黑一片。
追到樓下時,如我所料,地上正對著小延家視窗的位置什麼也沒有。沒有屍體,連碎玻璃都沒有,有的只是跪在地上悶聲哭泣的汪抒。
我默默站在她身邊等著她哭完,遞給她一張紙巾。
“你說得對,”她臉上已恢復了帶著些許冷漠的倔強,“是他的報應。”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問道:“用送你回學校麼?”
汪抒搖了搖頭,說了句謝謝,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居民區裡,有人來有車往,該滅的燈滅著,該亮的亮著。那些顛笑,尖叫,詛咒和死亡,彷彿發生在另一個空間裡,沒有人觸及,沒有人知道。
從樓間窄縫中的步道返回時,一個女人迎面走過來,我身子一讓,她便與我擦肩過去了。我若有所思地向前走了幾步,剛剛錯身而過的女人又出現在了前方,仍舊是迎面走來。步道上沒有燈,只有道口的一盞白燈迎著女人的輪廓愈發陰暗,我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清她長髮覆蓋下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沒有停步,用於剛才同樣的姿勢側身一讓,她便再次從身邊擦過。從步道出來,走上通往小區出口的馬路,路的對面,我又一次看到了她。
眉眼分明,平凡,安靜,只是絕望而森冷。
我沒什麼好怕,因為我不會與舛有任何交集。
我只是給陳麒打了個電話,說想今天回家。關於後續的事,他聽後沒有驚訝,也沒有發表意見。
“想吃什麼?”他在電話裡問。
“……乾煸豆角吧。”
晚上,陳麒仰躺在床上,我趴在他旁邊,用手指描著他線條優雅的五官。我問他:“你不打算除了這個舛麼?”
手指被含住,男人聲音柔暖:“這種東西,除一個還會有第二個,沒完。”
“死的人怎麼辦?”心裡一跳,趕緊抽回手指。
“讓陳麟安排去。”他的唇追上來。
“被鬼害死也沒關係嗎?”陳麒你別咬我耳朵啊,癢。
“自找的。”手又開始不老實。
“就這麼留著怨魂在世上?”該死的,身體對他越來越敏感了。
“留著唄。要是我背叛你,就讓她來找我吧。”
“……混蛋!你……你親哪呢……你大爺!停!!”終於忍無可忍。
混蛋聽話的抬起頭,停下了越來越挑逗的吻,下一秒換我將魔爪伸向了他的下半身:“下週一你的課太早了,我起不來的話不去行不行?”
小樣,你陳麒手握生死,我趙小沫手握的可是你命根子,你能耐再大敢說句不行?
第16章 守陣(1)
風吹在臉上的感覺親切而真實,竹林綠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透過層層翠的灼眼的竹葉,我隱約能看到遠處地面上那個散著不實華光的東西,幾乎與我身高等長,純白如初雪,透明如冰稜,卻隱有流虹浮於其表。那是一條細長勻稱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角,無法形容,就像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那是霜白麒麟的左角,折斷的,惟一的左角。
我在竹林後慢慢蹲下身子,胸口像被萬斤大石碾過,想抬手掩面,竟發覺我的雙手已抖得不聽使喚,陳麒的名字卡在喉間,吞不進也吐不出。
“沫沫,醒醒!”陳麒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如同隔了好幾光年,我努力循著聲音的源頭,陡然睜眼,卻是一片漆黑。
“做噩夢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帶著熟悉的溫暖。
逐漸在黑暗中浮出的男人面容,清俊精緻的不像人世之物——他原本就不是人類。
我盯著那張臉很久,盯著那雙略顯妖氣的眼,和眼底我獨享的溫柔,很久。
“明天你要去下面對吧。”沒了睡意的我枕在他肩上,繼續入睡之前的話題。
“嗯,”陳麒點頭,“清明,我和陳麟至少得有一個在下面,今年他有工作。”
“會有什麼危險的事嗎?”
“……你當我是誰啊。”
我“嗯”了一聲,沒有回答,如果沒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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