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你不要跟那個小延來往了,”我對她說,“他對不起你在先,報應不遠了,你最好跟他保持距離吧。”
再三向陳麒確認過小延已經無藥可救後,我只能硬起心這樣對汪抒說。其實我知道陳麒如果真的想插手的話,大可以除掉舛,但小延生理機能所受的損傷無法康復,即使脫離了舛的詛咒也活不久了。咖啡館外流裡流氣的男孩此時眉飛色舞的模樣,讓我連最後的同情都無意施予。
汪抒像剛才一樣木然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我的話她聽進去了幾成。
回到北X大後,忙著準備小論文,在陳麒學校遇到的事就被我拋到了腦後。
晚上下課,我正和孫霄虎往食堂走,忽然聽見有人叫我,居然是汪抒找到我學校來了。還沒來得及問,她便一把扯住我的袖子拉著就走。
“等下,你這是幹嘛?”我一收胳膊竟沒能收回來,反被她拉得更緊了,女生喊聲裡帶著哭腔:“別問了求你跟我來,小延快死了!”
“哎——?”老虎在後面叫著,“沫子你乾煸豆角不吃了啊?用不用我給你打包帶回來啊——?”
“不用了!”我費力的扭頭喊道,人已經被汪抒拉出去老遠。
計程車停在小延家的小區門口。小區的樓結構不好,樓間距相當窄,使小區的格局看起來非常壓抑。跟著汪抒急奔過兩棟樓之間僅容得下兩人並排的狹長步道,來到小延家所在的C2樓前,還沒站定,冷不防一聲淒厲的尖叫從頭頂上響起,我和汪抒對望一眼,更加快了腳步。
乘電梯直上17層,電梯門一開就聽到小延撕心裂肺的狂笑聲。汪抒慌忙衝出去,開門時手還一直在抖。
門一開,我倆齊齊驚愣在門口。昏暗的房間內,小延骨瘦如柴的身子跪在地上,拼命尖聲笑著,藉著向晚窗外的微光,枯槁的輪廓觸目驚心。先反應過來的我向前跨了一步,正想按住癲狂的小延,不想汪抒一抬手開啟了燈。
“別——”
阻止的話尚未出口,房間裡已然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延的笑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一個女人以幾乎與我鼻子碰鼻子的距離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一瞬間我連呼吸都忘記了,全身寒毛炸起,僵在了原地,明明想著躲開躲開,卻動彈不得。女人雙目直視著前方,目光像是穿過我抵達了另一個世界。我無法形容那張臉,正常的人的眉眼,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然而卻給人一種刻骨的絕望和森寒,那絕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感覺。
我知道,這就是陳麒所說的舛了。
猛然間,那女人兩眼一瞪,咧開嘴大笑了起來,那嘴越開越大,先是大笑狀,慢慢變得走形,嘴角咧到了耳根,撐開了下巴……更恐怖的是,女人的笑完全是無聲的,只能看到歇斯底里的表情,卻如同看默片般沒有一絲聲響。
笑聲的來源是小延。
我硬著頭皮一挪身子,避開了正前方的女鬼,這才注意到在我身後的汪抒已經嚇得癱在了地上,兩眼發直,淚流滿面。再回頭一看小延,我也不禁全身一抖——那乾瘦的臉已經因為瘋狂的大笑而變得和舛一樣肌肉撕裂,嘴角裂開到兩邊,整個下巴吊在脖子上,舌頭隨著笑聲噁心的扭動著,卻沒有血流出來。
笑聲停下時,舛已經不知了去向,小延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來,只見他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一掰,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後,左臂就自肘關節處向外翻了過來。
眼看他又將手抓向自己的腿,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他按倒在地上。誰料他雖已瘦得像個死人,力氣卻大的驚人,我用上雙手沒能壓住他,反被他揮臂甩了出去。甩開我之後,又捏向他自己的膝蓋,僅僅兩指,就將右側膝蓋捏得粉碎,隨後是大腿骨。
“發什麼呆快過來幫我壓住他!”我對癱坐在門口的汪抒大喊了一聲,再一次奮力扳住了小延的肩膀,使他的右手不能自由活動,同時用上身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壓到地面上。如夢初醒的汪抒也衝了過來,邊哭邊按住小延的右手。
小延已經無法說話的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在我和汪抒兩人的壓制下,仍然激烈的掙扎著,終於先是抽出左腿踢開了汪抒,又從我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拖著已經斷成幾截的右腿逃到了窗邊。在我和汪抒再次制住他之前,邪笑著一用力扭斷了自己的左腿,用最後一條枯柴般的右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沒有再攔他,一切早已是定局。他站在窗邊,以淒厲的女聲嘶喊:“為什麼拋棄我!?為什麼愛上其他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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