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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無法再激動的跳著。
我只是像只雛鳥,怯怯的躲在少爺寬厚的羽翼下。不肯前進一步。
在我回到少爺身邊不久,少爺便和老爺達成協議。老爺不再動我一分,而少爺,則是答應留給李家後代。
沒多久,新的少夫人便在鞭炮喜氣下,住進大宅。
少夫人似乎對我十分厭惡。但我並不覺得生氣,畢竟,我曾引起的爭奪風波,其中的主角便是少爺,也就是她的夫君。或許礙於老爺的交代,她對我的敵意,也僅只在於不理睬我,把我當空氣看待。
我像個空氣,遊走在大宅中。
一年後,少夫人產下李家的第一個後代,是女的。但老爺還是高興極了,整個李府,身份從上到下,個個有賞。少爺看到新生的娃娃,似乎也很高興。雖然他在眾人的歡呼中不出一語,但我看的出來。
少夫人也很快樂,這是她嫁給少爺後,第一次笑得如此開懷。她的眼光越過眾人,帶著驕傲同我望來。
但,在少爺公佈了小娃娃的名字後,少夫人的臉色卻蒼白了起來。少爺緩緩開口,說,娃娃的名字便取為,
玉瑕
這個名字,便是希望娃娃的一生,像玉般的乾淨無暇。但念快一點,便與我的‘夏’音近。
在場的人都發出頗為陰沉的笑聲,才繼續恭賀。我轉過頭,忽略少爺投向我的目光,退出這紛鬧的房。
過了第二年,少夫人又產下一子,這次,終於是個男娃。自此後,少爺便幾乎不上少夫人的房,天天同我這窩。
我常藉故將少爺推出房外,不想讓少夫人對我的積怨日益加深。但自從得知少爺就算出了我的房,便到書房睡後,我也就不堅持了。
少爺同我一樣,心都特別小,一次只能容得一人。不是無情,而是太重情。於是,愛恨糾葛便比任何人都深。
這場不公平中,少夫人該向誰哭訴,她的夫君愛的不是她?我又該向誰要,上天為何對我如斯折磨?少爺又該同誰問,他愛的人皆不能跟他結髮?我們都各缺了一角,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為另一人補齊。
一切的一切,同那天上闃然的月兒般,沒有答案。沒有。
日出日落,懸在我心頭的結依然沒解開。我們仍是沒尋得高天熙。我想,
他,該是找著綠袖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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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孩子名喚李天祥,是老爺取的。老爺這是打圓場,不想讓少爺和少夫人嫌隙加深。雖然我覺得這是枉然,因為最主要的病瘤未除。
而那根源便是我。
就在天祥滿週歲時,一位洪大人親自來到府上,只為了送來一封信。
他說他是高天熙的至交,高天熙託人送了幾封信,其中一封,便是指明給李府的王夏的。
我拿到信後,便坐在桌前發楞。直到天邊白雲逸去,星辰拉上黑幕。仍是不敢拆。
少爺因找高天熙的事而有求於老爺,也慢慢的接手了一些李家產業,有時都忙到晚上纏能回到我身邊。他一進房門發現烏黑一片,還以為我不在,便轉身要走。
可,我像是溺水找到了浮木般,急忙起身在少爺關上房門前拉住他。
少爺吃驚了一下,但沒說什麼,又走進房點上燈油。我卻又失魂落魄的坐回桌前,繼續瞅著那封信。少爺坐到我身旁,沒有任何言語,但少爺就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他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整齊的將信頭裁開,
他同我一起受那擔子。
如我預期,信中畫了一個地圖,沒有任何交代,只有在信末屬名:
高天熙
任傑
任傑,綠袖的名字原叫任傑。找到名字後,鬼差該不會再為難他了。
少爺伸出一手,將我的頭靠在他的肩榜上,柔柔的說,明個他便陪我去找。少爺變了很多,他不再反覆無常,因他的心沈澱了,像一個平和的湖泊。
我也變了。事過境遷,我不再像剛回來時,想到心疼極了便落淚。我的七情六慾中不知哪部分隨著綠袖一同入土了,這讓我對什麼事都像隔著一層紗,迷濛,看不真切,不在乎。
但少爺仍是愛著這樣的我,他不放棄,他包容。所以,他不勉強我,我不想走出,他便走進紗中,讓我看清在我身邊的人是他。
少爺熄了燈,將渾然不覺燈熄的我抱到床上。在我回來後其實少爺很少碰我,因我的身子多少會抗拒。所以少爺大多隻是喜歡摟著我睡,讓我汲取他的體溫,讓我依偎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