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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瑤一愣:“怎麼?宋小道長不在多住幾日,等師弟康復麼?”
宋嶼寒搖了搖頭:“太虛觀中出了些問題,我這幾日內必須回去一趟……傅姑娘,你幫我轉告他,等他康復,我一定回來看他。”
“一定一定,”傅君瑤笑道,“冰心堂隨時恭候尊駕。”
“不敢,”宋嶼寒略施一禮,“我去向紫荊掌門辭行,就此別過。”
“不送。”傅君瑤優雅回禮,落落大方。
宋嶼寒轉過身去,頓了頓,終於還是離開了。
——對不起。
——等我回來之後,一定要原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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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晚上。
身上仍舊疲憊難消,但頭腦奇蹟般地完全清醒了。
起身四顧,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屋外的碧蓮花燈泛著溫厚淳色。
等等,碧蓮……花?!
況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他伸出手,一臉愕然地比向窗外的夜色。
“這……怎麼回事?!”
冰心堂。
冰心堂?冰心堂?冰心堂!?
況燭摸上自己的額頭,覺得一定是病得出現幻覺了——
“啊!況燭哥哥?”有個小小身影出現在窗邊,遮住了窗外的碧紗帳。
況燭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窗外孩子的面容。
直直的黑髮垂到耳際,瓷娃娃般的面板,一雙漆黑的眼睛有如應龍湖畔的黑色珍珠。
被迫接受現實。況燭徹底呆住了:
“……甘草……妹妹。”
“況燭哥哥你醒了?你又睡了一天,可真能睡,”甘草笑盈盈地奔進房間,“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麼?”
“我……”
怎麼會這樣?況燭的舌頭開始打結,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甘草笑著撲到他床邊,雙手撐住床沿,疑惑道:“你怎麼了?”
況燭回神,一臉空白道:“我,我怎麼回來的?”
甘草正經道,“當然是太虛觀的宋嶼寒哥哥送你回來的。”
——宋嶼寒,宋嶼寒!
況燭重又清醒過來,扶住甘草的雙肩,急道:“宋嶼寒,他什麼時候送我來的?”
甘草愣了愣:“送來好久,我不記得了。”
“……他人呢?”
“走了呀。”
況燭被突如其來的事實擊得發懵,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才斷斷續續道:
“走了……?他送我回來……然後就……走了?”
“況燭哥哥,你燒傻了?”甘草皺了皺眉,“昨天你醒了一次,他才走的。”
——昨天,醒了一次?
況燭突然想起來了。
唯一醒過的那一次。
“那個時候……我在冰心堂?”
是啊,沒有人救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自己醒過來呢。
……當時一定是發燒把腦袋燒壞了。
況燭愣愣地靠到一邊。
“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可都嚇壞了,大家沒日沒夜的想辦法救你,就連紫荊阿姨都熬了一夜沒有閤眼呢。”甘草試探性地說著,況燭卻沒有任何反應。
“況燭哥哥?”
唇上的溫軟還記憶猶新。
不是說不回來嗎?明明……明明已經答應了啊!
可那個時候,自己居然就在冰心堂,這簡直是……是被當做傻子一樣愚弄了!
“哈……他,他居然騙我!”況燭狠狠地一拳捶上床頭。
甘草一驚,也立刻明白了什麼。
“……宋嶼寒哥哥說,等你康復了,他就回來看你。”
出生本就不同尋常的甘草,伶俐程度自然也不輸常人。
況燭一愣,諷笑著垂下眼睛。
“哈,是麼……”
“若是你再晚來一會兒,冰心堂也無力迴天了,”
甘草頓了頓,微笑著坐在床沿上,“他在這裡守了好幾天,太虛觀裡出了事,一直送訊息來催他,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走,直到昨天。”
況燭低頭不語。
“況燭哥哥,外面一定很好玩,是不是?”甘草突然又道。
況燭苦笑一聲,點點頭。
“我也很想出去看看,等到你病好了,我想辦法去求紫荊阿姨,讓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