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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燭並不緊張,他見得最多的就是病人,雖然別的不敢說,但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自信的,太虛觀的紛爭並沒有影響到這裡的安寧,小村莊仍舊是一片祥和,在酒坊村安頓好了住處之後,依照斟酌完善的方法給昏睡的人紮上幾針,再施上幾個恢復的咒術,接下來要做的,只是安安靜靜地等他睡醒。
從長合鎮趕來的時候正午剛過,而到了此刻,暮色已經降下,客棧的房間朝東,傍晚的陽光照不進來,屋裡有些暗,況燭的睏意也跟著上來,可是守著宋嶼寒又不敢睡。
——當初在凝香園中昏迷的時候,宋嶼寒也是一直守著,現在算是補回來了。況燭無奈自嘲。
不過,想是這麼想,守到晚上的時候終於還是抵不過睏意,況燭心虛地打算睡一會兒,又怕自己睡著的時候宋嶼寒出什麼意外,於是扯過對方的手腕確認脈象,哪知這麼一診,還真的診出了異常。
“不應該啊……”脈中有股滯澀尤其明顯,況燭皺起眉頭,睏意也消減了。
按照自己的診治方法,他現在應該恢復正常了才對,這到底是個什麼症狀,竟然敢來挑戰自己的醫術?
正在考慮到底是去找些藥來還是再紮上幾針試試,宋嶼寒指尖一動,收住他的手腕,悠悠轉醒。
“醒了?”正在躊躇的況燭趕忙挨近床沿,“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嶼寒撐起身來,搖搖頭:
“好多了,只是睡得有些倦。”
“是麼?可是……”
況燭還在自顧自地思忖問題,宋嶼寒卻主動無視,二話不說把人攬了過來,湊近臉頰就印上一吻。
況燭一愣,多少理解他的行為,於是沒作計較,只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卻緊接著又被封住了嘴。
雙唇一覆上來,周身被熟悉而懷念的氣息包裹,況燭又沒了力氣,思維跟著停住,只能閉上眼睛乖乖回應。
這次多少懂得呼吸了,暈乎乎地被吻住,竟覺得有些享受。
一吻結束,宋嶼寒溫和地低頭看他,況燭還沒回神,昏頭昏腦地抬起眼,出於本能,回過去一個軟軟的微笑。
宋嶼寒頓時一愣,面孔重又湊近:
“你……笑得……”
況燭稍微找回了些神智,有些疑惑地眨眼:“我又不像你,笑有什麼稀奇的?”
殊不知自己神志不清的一笑,與平日相比卻是全然不同。
少了清淡的儒雅,卻添了幾分幽柔之色。
罕有的笑容,乖巧得讓人無法自持,宋嶼寒禁不住動了心念,把況燭壓進懷裡,低低道:
“你……你竟然那樣笑……”
況燭不明所以,仍舊呆呆道:“我,我怎麼笑了?”
“你說呢?”
“……我說什麼?哎呀……”
脖頸被對方故意的氣息弄得一癢,況燭縮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幹嘛——”
“你身上……有草藥的味道。”
脖子還是會撞到微弱的氣息,況燭不敢動,紅著臉道:“沒什麼奇怪嘛,畢竟天天在冰心堂裡待著……”
“我現在是病人麼?”宋嶼寒突然問。
沒頭沒腦的一問,況燭又想起之前想說的話,以為他感覺到哪裡不舒服了,傻傻道:“應該是吧。”
“……太好了。”靠在肩頭的人似乎笑了了起來。
後知後覺的況燭終於有了詭異的預感,有些心虛地抬頭:“……什麼意思?”
“還是吃藥吧。”宋嶼寒低聲自語,對著對方頸上的面板,輕輕一抿。
況燭驚得一震:“吃藥——?”
想要掙扎,卻不知怎的又使不出了力氣,宋嶼寒單臂一勾,輕輕巧巧地就把況燭按到床上。
“你——”況燭只覺得重心一歪,回神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按倒,眼睛裡又是慌張又是羞赧,急得顫聲掙扎,“你,你的傷還沒好——!誰允許你——”
宋嶼寒看著有趣,輕輕一笑,不以為意。
“是麼?吃掉你就會好了——”
“——才不會啊!!”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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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村仍舊很安靜。
靜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若不是有光透進來,甚至都會一直睡下去。
宋嶼寒醒過來,窗縫中透進一縷陽光,照到眼睛。
況燭還蜷在自己懷裡睡,睡顏一如平日的溫和安靜,胳膊沒什麼力氣,虛擎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