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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門冬大吃一驚:“師兄?我若是掌針,你怎麼辦?”
“我?”況燭輕輕一笑,“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水波不興的中和堂裡,突然颳起一陣勁風。
眾人猝不及防,紛紛被大風迷了眼睛,等到驚慌失措地穩好步子,再睜眼,風也停了。
麥門冬的身邊空蕩蕩的,那隻飄然出塵的仙鶴不見了。
況燭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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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絳衣白裳穿得自在。
霧氣和著涼風吹過耳際,底下是江南一望無際的湖塘丘川,冰心堂的駐地在身後逐漸縮小,直至不見。
沒來得及跟甘草妹妹道別,沒來得及跟杜若師妹道謝,沒來得及跟傅君瑤師姐道歉。
雖然是終於可以見他了,可是胸中五味雜陳,最後只能凝成一句嘆息。
罷了,今後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江南冰心堂,從小長大的地方,又是一次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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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白鶴行了半日,小歇片刻又行了半夜,阿丹終於飄然降落。
晨光熹微,空氣中還殘留著夜晚的涼意,況燭抬頭望了望鎮前牌坊,中原,長合鎮。
仙鶴邁著輕盈的步子帶路,況燭靜靜地跟在後面,市鎮的清晨還未甦醒,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出了冰心堂,況燭的心緒恢復了以往的悠然,正在感嘆小鎮安靜可愛,街的另一頭卻風風火火地衝出五六個人。
破壞了原本的節奏,況燭皺了皺眉,但也沒放在心上,正在這個時候,阿丹停在了一處院前。
“咦,到了?”況燭一愣,還來及再說什麼,那群人竟然也停在了這座院門前。
低矮的籬笆圍出一個小小的門,院中不甚寬敞,有一間房子,一人一鶴,與一隊滿臉急相的傢伙面面相覷。
況燭好奇地打量起對方的臉,為首的是個青年,年紀似乎比況燭稍大一些,但也是年輕正顏,再看裝束,衣襬上的太極突然赫然在目。
突然有了些不好的想法,況燭不禁警惕道:“你是誰?”
對方看了看況燭,又看了看況燭身邊的仙鶴,卻露出了與況燭截然相反的驚喜:
“這是宋師弟的鶴!”
況燭一愣:“是。”
對方立即道:“在下太虛莫少白,前日宋師弟有信送來,說我大哥受了重傷被他救下,正在長合鎮,我這才尋路而來……閣下怎會帶著宋師弟的鶴?”
況燭一愣,道:“我……我確實是來找宋嶼寒……”
太虛觀的人,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糟?況燭稍稍寬了心,至少這個人對宋嶼寒沒有敵意——
莫少白問了話,卻沒等況燭答完,帶著人手呼啦啦擁進院子,況燭和阿丹對視一眼,忙跟了進去。
莫少白在院中敲門,卻沒有人應,他低頭看看,嘆道:“宋師弟的確來過,但現在恐是不在。”
況燭心底一沉:“你怎麼知道?”
莫少白道:“因為宋師弟一直都是這麼鎖門的。”
況燭低頭一看,門鎖倒是沒鎖,卻貼著一張符。
……這什麼毛病啊喂!
雖然很想說出來,但考慮到面前這位“師兄”,況燭還是把話壓了回去。
心頭湧起一陣失望,還以為能見到他了,不過,既然來過,應該還會回來的吧。
莫少白突然道:“但是我大哥應該在裡面。”
況燭疑道:“這你又如何得知?”
莫少白道:“這道符我會解,他應該是特意下的,好讓我能進去。”
他說完,二指在那道符上一搭,只聽嘶的一聲,靈符化為一道淺霧,消失不見。
莫少白推門而入,直奔臥房,幾人連忙也跟了上去。等看到了臥房的床上躺著的人,莫少白當即道:“大哥!”
人沒有醒,似是正在昏迷之中,氣象虛浮,不僅面上無紅,而且有些發青。況燭正想仔細檢視,卻被湧上來的其他人擠開了。
況燭無奈,只好走到一邊坐下,這才看見臥房正中的圓桌上端端正正地擺著兩封信。
莫少白的大哥昏迷不醒,床邊五六個人急得上火,況燭覺得有趣,一邊看那幾人手足無措的著急,一邊不慌不忙地把那封寫著自己名字的信拆開。
內容直截了當:
“阿燭,救他大哥。”
“……你……還真是……不見外啊。”
況燭苦笑一下,雖然無緣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