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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將逝去,如果每個人明天就消失,世界也不會有什麼大損失,不,只能會更好。”
“你希望人類被毀滅嗎?”傑克倒吸一口冷氣。
“不錯,尤其是猶太人,他們是最有害的。”年輕人說的憤世嫉俗。
傑克不想反駁,也無力反駁。他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一定受過人類的巨大傷害——特別是猶太人。傑克只能緩和地、友好地說:“如果生活在古雅典城,毫無疑問,你一定會成為個語驚四座的大演說家,哪怕說出的都是聳人聽聞的話。”
年輕人緩了緩氣,對傑克的恭維報以微笑,不過搖頭說:“我對政治雖然感興趣,但比不上我對藝術的興趣更大。我明年會繼續報考維也納藝術學院。”
“你打算留在維也納嗎?”
“沒錯。維也納的空氣都是由藝術的分子構成的,呼吸著它,感覺肺部每一個細胞都在唱歌。對現實的幻滅感更加深了我對藝術的熱愛。我明年一定會被錄取,正如同我堅信我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畫家。”年輕人眼中露出嚮往的迷醉神色。
“這麼優美勻稱的手,生來就是指揮色彩和線條的。你如果不被維也納藝術學院錄取,一定是世界的損失。可惜我早就沒有耐心上學了,否則說不準我們還會成為校友呢。”傑克衝他笑了笑,“我是否能有幸知道你的大名呢?這樣,十幾年以後我就可以自豪地吹噓,我年輕的時候可是跟偉大的某某先生喝過酒。”
年輕人笑了,剛才與剛才憤世嫉俗、怒氣衝衝的樣子判若兩人。他臉頰通紅,不知是喜悅還是靦腆。
讓我們暫且把時間的指標向前撥一撥。
1939年9月1日,離世界大戰(一戰)已經過去25年了。吃過早飯,傑克與卡爾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沒有別的安排,今天完全屬於他們兩個,也只屬於他們兩個。靠著卡爾,傑克隨手拿了份今天的報紙,準備讀給卡爾聽。這是他們幾年前養成的習慣。
頭版頭條上赫然是令人受驚的七十二磅的粗體字:9月1日凌晨4點,德軍閃擊波蘭。旁邊的配圖是德國元首做演講的肖像。德國元首是個目光陰沉、眼神銳利的男人,梳著三七分頭,嘴唇上方留著一點厚厚的髭鬚,眉毛微微皺著緊貼眼睛,眼袋很重,面龐瘦削,。
傑克的雙目圓睜,不由自主地坐直,嘴唇抿的緊緊的,好半天才失聲大叫道:“你瘋了!阿道夫·希特勒!!!”
傑克緊閉雙目緊抿雙唇,任憑卡爾怎麼搖晃他也無濟於事。他把腦袋埋進卡爾肩膀裡沉默了很久,才沉悶地說:“他沒有被維也納藝術學院錄取,的的確確是這個世界的損失。”
作者有話要說:阿道夫·希特勒於1913年離開維也納。為行文方便,把時間稍微改動了一下。求撒花~
☆、大亨
傑克在維也納的同一時間。
老爺子看來完全對權力失去了興趣,他把公司和工廠完全放手給了卡爾,甚至不再過問他乾的怎麼樣。年輕氣盛的卡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良機,他立刻對公司進行了一連串外科手術式的變革,對各個部門都進行了精簡和重組。
曾經無比熱衷的狩獵、遊艇、宴會、酒會和馬球賽,也慢慢讓他失去興致了。傑克慣壞了卡爾的胃口,他那麼熱情,那麼快活,那麼生機勃勃……上流社會的一切跟他比起來,都像一潭死水那樣暮氣沉沉。偏偏傑克現在不常在他身邊了……除了與公司裡那幫老傢伙們鬥智鬥勇,實在沒有什麼更好的消遣方式了。
卡爾與他的父親,在處理公司事務上的風格完全不同。奈森是個還算典型的南方貴族,傲慢卻樂善好施,公司和工廠裡養著一群卡爾口中的“寄生蟲”。卡爾絲毫不念舊情,他找了個藉口,把一批佔據資源的廢物——一群為公司工作了幾十年、白髮蒼蒼、步履蹣跚的老經理、老員工們——通通打發出門。當然,他還是按照慣例給他們分派了一筆足夠為生的退休金。他聘請了一些工程師和技術人員,給他們很低的工資。卡爾本人喜歡享受,生活得十分奢侈,在公司的花費上卻吝嗇得不肯多出一個子兒。他在一切細節上壓縮開支,斤斤計較地讓人惱火。
老奈森不太贊同卡爾的管理方式,但他什麼都沒說。奈森就這樣不知不覺、不動聲色地在人們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腕果決、冷酷嚴厲的年輕人。
剩下的路,需要卡爾自己來走。
卡爾沒有經歷過戰亂、貧苦和飢餓,而是生下來就有父輩鋪成的坦途等著他。父親的溺愛加強了他的優越感,使得他對“下等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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