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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過家家,曾經的豪言壯語,就像小孩子在說大話,像看過一部恐怖片的小孩子炫耀他無所畏懼。”
☆、白玫瑰與紅玫瑰
“您可能找不到您想找的人,先生,這裡幾乎全都是下等艙的乘客。”一個服務生對走到這裡的卡爾說。
卡爾擺擺手,沒有理睬船員的話,長長的濃黑的細眉鎖在一起,他不時停下來,慢慢尋找。他的禮服已經幹了,雖然手臂上的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的白襯衣,卻絲毫沒有削減他與生俱來的上流社會的傲氣和風度。他的頭髮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而是有幾分凌亂,給他平添了一些狂傲不羈。後頸的頭髮短短的,露出一截筆直有力的脖頸,在初陽的沐浴下,幾乎流淌著光芒。
有些人熱淚盈眶地擁抱在一起,許多人面色恍惚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將承受多大的打擊,還有人焦急地在倖存者名單上辨認尋找,還有些人——一定是智慧的存在——他們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是對生活的徹悟和希望。
他從那個熟悉的背影——露絲——後面走過,一言不發。
露絲以為卡爾沒有看見她,把披在頭上和肩上的毛毯拉的更高了。
她白皙的臉隱藏在陰影裡,疲憊不堪卻毫無睡意。傑克的身影總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幻想傑克也會獲救。他就在這些人當中。也許,當她驀然回首,傑克就會微笑著站在那裡,披一身陽光……也許,他躺在哪一個角落,正在等著她去照顧、安慰,當她撲向他的身旁時,就會聽到他那爽朗的笑聲,再見他那頑皮的模樣……
她微微側過頭,只看見曾經——對,曾經——是她的未婚夫的男人,在焦急地尋找。
他也在找傑克嗎?還是在找我?
為什麼,姓霍克利的傢伙獲救了,傑克卻毫無蹤跡?
她抓緊毛毯,滿心恨意。
露絲不相信,一個跳動的陽光靈魂會沉寂在大西洋的海底。
他的話語一直在耳邊迴響。
不要哭,露絲,不要哭,因為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
露絲,你會像玫瑰一樣綻放的。
露絲,做勇敢堅強的女孩。
露絲,笑。
傑克,我會的。
卡爾無奈地走回去。
傑克的朋友們,大概全都葬身海底了。
他徘徊在扶手旁邊,揪起船上的繩索又頹然放開。這時,背後響起一個微顫的、畢恭畢敬的聲音——
“太好了,卡爾少爺,你還活著。”
驚愕、驚喜地轉頭,那個服侍自己長大的僕人、保鏢、跟班、管家……拉夫恰,頭上包紮著一塊繃帶,熱淚盈眶。
他衝上去,拉夫恰像很多年前一樣,把受到傷害的小主人抱在懷裡。
他長高了,長大了。
“我母親在我五歲時死於難產,父親對我百依百順可我並沒有感受到父愛。那時,只有拉夫恰。他當過警察,是我父親奈森·霍克利的打手和保鏢。後來,父親發現了他管家的才能……”老人笑著說,“他也是個自私自利、仗勢欺人的傢伙,對其他僕人來說是噩夢的代名詞。可是,拉夫恰為了霍克利家,為了履行好管家的職責,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他把我當成兒子來疼愛……這些,放到後面再說吧,真的是說來話長啊。”
“露絲後來怎麼樣了?”路易問,“倖存者名單並裡沒有‘露絲·凱爾頓’這個名字。”
“當然不會有了。”老人促狹地一笑。
4月18日,紐約。
曼哈頓島的巴特雷海岸,3萬人佇立在雨水中,默默地迎接泰坦尼克號上的倖存者。
紅藍白的星^條旗半降,被細雨打溼,如同萎蔫的花葉。
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幾乎拿不住名單。
一對白髮蒼蒼的夫婦靠在豪華的汽車裡,女人歪戴著帽子,緊緊挽住丈夫的胳膊,他們唯一的兒子,不在倖存者名單上。
一輛馬車裡一片淒涼,一個女人掏出手帕掩面而泣,一個女人呆若木雞,一個女人如同石雕泥塑。
一個小夥子站在泥漿裡,任憑身邊的朋友怎麼呼喚,他依舊巋然不動。
一個年輕女孩手抖的厲害,手中的傘東倒西歪。
大部分哭泣的人,都是與親人、朋友或愛人重新團聚的幸運兒。
而那些看上去冷靜無比、一言不發平靜肅穆的人,命運沒有對他們網開一面。
從下向上仰視,自由女神高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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