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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心想,他也太沒有同情心了!
“看看他!”理查不滿地說,“難道他才是主人?!”
馬修知道勞倫茨會因為他的客人太過粗魯而感到不滿,但是誰有膽子對著傳說中的獵人理查,或者說對著理查的手槍說不呢?
好吧,他一定會說我在自作自受!馬修沮喪地想著。他開啟自己的病例筆記,為羽毛筆蘸上墨水。他看著坐在面前暴躁抖腿的危險獵人,嚥了口唾沫讓自己鎮定。他咳了一聲,用冷靜親切的語調說,“那麼,理查,讓我們來聊聊堂吉訶德。”
起先理查十分不配合。他因為心理醫生的詢問感到不滿,覺得自己在被人盤問,並威脅要捏碎對方的脖子。但漸漸的,馬修取得了他的信任,理查放鬆了警惕,開始聊他和他的狗。
“糖糖是一隻地獄獵犬……”
“……!”
地獄獵犬!傳說裡可沒說理查有地獄獵犬!
理查剛開始敘述,馬修就恨不得捂住眼睛呻吟。他似乎能感覺到勞倫茨陰森森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背上──畢竟沒人願意讓這種戰力兇殘的戰鬥種族進入自己的家中。也許因為對方的一個噴嚏,你就得重新裝修了。
“幾個月前,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只有我的拳頭那麼大。”理查比了比自己碩大的拳頭,“還沒有長毛。他的媽媽和主人死在了一邊,我想他們是在戰鬥中死去的。他媽媽臨死前產下了他,這一定是他那麼暴躁的最根本原因,他是在戰場上誕生的。你也看到了他的毛色。在那麼多品種裡只有灰黑色獵犬的戰鬥能力最好,而他的媽媽就是灰黑色。那時我正缺一條狗,就收留了他,用自己的斗篷把他抱起來帶回了家。”
“那可是個挑戰,我是說,養育剛出生的小狗。”馬修試著讓對方相信自己理解他的處境。
“哦是的。其實他現在仍是頭小狗,他還有幾十年才會成年。”理查說著,笑了一下。馬修注意到他進門到現在第一次露出笑容。
“說說你是怎麼乾的。”馬修也配合著露出有分寸的笑容。
“怎麼乾的?我把他丟在箱子裡,然後每天往裡面丟一塊生肉。身為地獄獵犬,他得知道如何生存。等他能動了,我就往他的箱子裡丟一些微型魔物。”
馬修認真地聽理查描述他如何訓練自己的獵犬。理查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開啟了他的話匣子。雖然這個過程在馬修這樣的常人眼裡看來殘酷而又血腥。
“糖糖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獵犬,他擁有其他獵犬所沒有的一切天賦,無論是體格還是敏捷度,”理查說,“他都甩了其他獵犬幾條大街。他可以跟上我的速度,甚至超前於我。我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可以這麼說,在他之前我從未想過我會真正地與誰搭檔。”
馬修默然觀察著獵人的表情,在他停頓時問道,“你為他感到驕傲,對嗎?”
“當然不,”理查不耐煩地說,“我承認他很重要,但他只是一頭狗。你會因為你種的花花草草驕傲嗎?”
馬修笑著說,“我會。好吧,那說說你們之間的問題。待會兒我想單獨和堂吉訶德聊聊,但你得明白,心理治療基於自願原則,如果他不願意參與治療……”
“他不敢。”獵人陰森森地說。
獵人理查接著描述他和堂吉訶德之間遇到的問題。在堂吉訶德變得越來越強悍的過程中,他同時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冷漠,缺乏一隻獵犬應有的服從性。這讓理查惱火,他們動真格地幹了幾架,但這非但沒讓他們的關係變好,反而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他們的狩獵甚至因此泡湯,以至於理查不得不來找魔物心理醫生。用他的話來說,他們的關係陷在僵局中的同時,他們同樣也暴露在危險中。
“理查,容我打斷一下,”馬修若有所思地說。理查停止了他的抱怨,獵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心理醫生。
馬修,“你曾經稱讚過他嗎?”
理查大聲說,“當然。當他做的好的時候我就會說,好家夥,真有你的!我會丟給他一些小型魔物做獎勵,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會做嗎?”
“不……讓我來換個問法,”馬修斟酌著說,“你撫摸過他嗎?”
理查想也不想就說,“沒有。為什麼?”
“請你仔細地回想一下,”馬修循循善誘地說,“從你收留他,到今天,你們有過怎樣的肢體接觸。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你曾經撫摸,擁抱過他嗎?”
理查擰著眉頭仔細地回想了幾分鍾,用這漫長的幾分鍾回憶了他能想的起來的一切。最後,他的眉頭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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