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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名氣,跋扈激進起來,師尊愈發對我失望。我那時不明白,只當師尊偏心,便想要證明自己,最終吃了苦頭。師尊卻在那時救了我,然後對我說:你還記得拿起這柄劍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端靜入門的時候掌門已經是那個嬌小可愛又無害溫柔的師兄了,他從來不知道掌門的黑歷史,乍一聽不免有些發愣。
“我那時候拿起劍,想的是名。”掌門淡淡道,“可我最開始拿起劍,想的,卻是證。名,是給別人看的;證,卻是自己的。”
“就好像傲氣這個東西,放在心裡是骨氣,擺在臉上就叫戾氣……”
“對了,說起來,我那時候……還喜歡過一個姑娘。”掌門呵呵一樂,忽然換了話題,“你現在的模樣,就很像我那時候的樣子,又忐忑又歡喜。”
端靜微微吃驚道:“那師嫂是?”
“她退隱了。”掌門淡淡道,他眉間的喜色已經平下來了,“今日反正沒什麼事,我便多與你說說舊事吧。她是個很刻薄的女人,卻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這個人很痴情,但要是狠心起來,卻是男人也比不過的。”
聽著倒是位頗為特殊的女子。
“我那時喜愛與人比劍,她總是很不屑,她比我看得要清楚的多。我那時強辯道是為了求證劍道,她卻看出我是愛慕名利,便很是嘲弄了我一番。”掌門微微苦笑道,“我後來做了許多錯事,她亦是好強,我久了也就對她很是有些不聞不問,感情一淡,便是相見相厭,我們終是忍不住爭吵起來。”
“我那時腦子發熱,說出許多傷人的話來,說出那些話只不過用了一會功夫,可我卻為了這些話,後悔了數百年。”掌門微微嘆息道,“其實我如今想想,起因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只是當初自以為是的很。”
掌門顧自感慨,端靜卻不由問道:“何以說她刻薄?”
“我與她爭吵時一心想證明是她錯了,她只難過的同我說:你與我吵不是為了感情,而是為了贏。”掌門苦笑著摸了摸鬍子,“我後來想通了,便去對她道歉,她惡語拒絕了數次,我心中難免有些氣憤,準備離開時,她對我說:愧疚,是為了折磨自己以得到世間寬容善良的理解;有些事情一旦錯了,再不可能有重來的機會,無謂的歉意,不過是徒增困擾。”
“其實她說的沒錯,我對她道歉,難道不是求一個心安嗎?”掌門搖頭苦笑道,“輕飄飄一句對不起,拂去多年心頭沉痾,她從前受過的痛苦委屈,便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嗎?”
端靜微微一嘆,竟不知說什麼是好。
“我們二人以前遇上過一件感情之事,她便同我說過:寬恕背叛的情人,就等於抹去自己在他心中的一切。”掌門嘆息道,“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將這句話用到我身上來。她說的很對,我若那時得了她的寬恕原諒,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恐怕再也不會記得她了。”
“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她的。”掌門長吁了一口氣。
的確是位與眾不同的女子。
端靜心中暗道。
“感情約莫是這世間最難的事物了,容不得一點拖延,懷疑爭執皆可原諒,唯有擱置與怠慢……”掌門漆黑的雙眼彷彿透過了端靜的心臟,看出了他潛藏的未曾說出口的疑問,“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就去問,如果連這一點互相瞭解的信任也沒有,又怎麼可能天長地久的攜手走下去。”
端靜像是被看穿了一樣,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掌門很是沉重的嘆了會兒氣,然後又抬起頭來對端靜說道:“對了師弟……你來做什麼?”
端靜:“………”
過了許久,端靜才默默說道:“沒什麼。”
掌門:“………”
…………
端靜步上小天塵峰的時候,腦海中似乎還回蕩著掌門師兄的那句話。
“傲氣這個東西,放在心裡是骨氣,擺在臉上就叫戾氣……但是感情不一樣,感情放在心裡會釀成酒,你醉了,他卻聞不到,不過是一頭熱;世人都覺得感情一事,言語說來泛泛,唯有真心實意默默奉獻才是最好,但你連說都不敢,又怎麼能指望你做?又或者你做了不說,那跟不做有什麼區別?”
不說,他要怎麼懂呢?
端靜低聲喃喃了兩句,心裡頭湧出許多溫柔來,他忽然就想同沈越說很多很多的話:譬如說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自己都一心一意喜歡著他,此心永不變;譬如說他若有什麼難言之隱,那自己也可以等,等到他願意說為止,無論他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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