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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的你已不再是你。”
對於慳臾,屠蘇並不瞭解,這只是個時常出現在他夢裡的陌生人,慳臾與太子長琴之間的牽扯他亦只是模糊知曉一些。
他說焚寂劍上有故人的氣息,這劍早已與他融為一體,俱是太子長琴仙靈所化。
對於他的說法,屠蘇自是不信的。
他出身在烏蒙靈谷,八歲入的天墉城,得了焚寂劍,未曾遇到過太子長琴,又怎麼會是他的仙靈所化,這事簡直天方夜譚。可他確實在夢裡見過太子長琴與慳臾,這事著實讓人困惑不已。焚寂劍上又有哪些他不曾知曉的故事?
夢中的榣山山清水秀,靈氣十足,那個慳臾口中的好友太子長琴時常在此閉目彈琴。此處靈氣最適修煉,深潭中更是有水虺萬千,皆頗通靈性,只是這水虺修煉成龍則需上千年,歷來修煉成龍的卻是少之有少。龍王鐘鼓卻是例外,水虺慳臾極為敬仰他,亦想如他一般修煉成應龍,騰飛乘雲好不快意。
他在榣山修煉已有數百年,雖仍是水虺之形,卻已能化作人,無事時便喜歡坐在崖邊望著天空,想著他日定要去那九霄雲上看一番。他常憩在樹下,那樹亦有靈氣,早已開花,粉嫩嫩的,風起時帶來一陣陣的花香,他便覺得身心放鬆,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一日他在潭中嬉鬧,卻聽山巔之上隱隱傳來琴絃之聲,琴音清澈悠揚,好似春風細雨,又似翠柳輕揚,帶來陣陣清雅之意,猶如那江南醉人的暖語儂音,悠悠的留在耳畔傳進心底。
慳臾未曾聽過如此乾淨純粹的琴音,只覺得整顆心平靜下來,滿耳只餘琴音縈繞不絕。他聽的入迷,不忍打擾奏琴之人,只在潭底仰著頭微眯著一雙晶亮有神的眼睛靜靜聆聽。待琴音戛然而止時,他仍有些念念不忘,只是仰著頭細細回味倒了忘了躍上山巔休息。
一連幾日,慳臾皆守在崖底等待那人的琴音響起,直到那人琴音鏗然而止時,慳臾終是沒忍住化作人形來見他。
他聽出琴音止時,那人心裡低低的失落。
也許是因為無人相和,也無人可解他的琴音,他的琴未談完卻已止了。慳臾聽了多日琴音,此時琴止,他便控制不住。
面對身為水虺的慳臾,太子長琴顯的很平靜。他仍是每日彈琴奏樂,臉上的笑容卻多了起來。慳臾還記得當時自己問,“你彈的曲子總是很好聽,叫什麼名字”。彼時,此去尚未命名,太子長琴便道,“不過居於榣山隨心而做,未曾給曲子起名,不如就要榣山如何?”
慳臾對名字倒是不大在意,長琴說什麼便是什麼。
他在意的是何時能修成應龍,他知道長琴不是普通人,鳳來琴身又有女媧以命魂牽引之術引靈,自是不一般。與太子長琴的溫和沉靜相比,慳臾性子喜動,心懷高遠,自是不甘居於榣山一角,他嚮往廣闊的天地,想要騰空萬里,便只能修成應龍。
兩人因琴結識,在這一方天地裡交心,成了至交好友。太子長琴很瞭解慳臾,知曉他不願困於榣山,卻也明白修煉成應龍尚需數千年,切不可太過急躁。依他的想法,成不成應龍,倒也無甚重要。哪怕是隻角龍,亦可翔於天水,自在遨遊一番。
這亦是慳臾的想法,他說若是一輩子待在榣山是會悶死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對著太子長琴眨了眨眼睛,神色有幾分俏皮,倒是有趣的很,直逗的性情溫和的長琴亦不由笑了起來。
慳臾望著他安靜的笑容,更是揚起唇角大聲發笑,他喜歡長琴笑容淺淺的模樣。
榣山的日子清靜,山中不知日月長,慳臾每日修煉閒時便來聽長琴彈琴。長琴見多識廣,慳臾便纏著他說各色故事,大多是關於眾神之事。他很羨慕那些神能把命運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想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
長琴卻不這麼認為,世間一切的生靈,其命運軌跡在一出生時就刻在命盤上,連神靈也無法輕易改變,若是強行為之,萬物之間的聯絡,便會遭到破壞,後果不堪設想。
慳臾神色有一絲困惑,更多的則是一種不滿,“可是如果命運是註定的,那那些命不好的,豈不是要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他想要修煉成應,他這便是與命運抗爭。長琴卻只是笑笑,“何不倒過來看,一切生靈的歸途,唯有死亡,就連開天闢地的盤古,也難逃消亡殆盡,若是無法改變命運的終點,豈不是要活著的時候,讓自己更加快活,不至傷心失落。”
慳臾有時會想,若是知曉以後種種,他一直留在榣山等他,是不是就不會惹下大禍,累及他受到天罰,以至於他傷心失落也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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