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上吐,本來夜裡應該看不清的,但今晚月亮有九分圓,亮得像個銀盤,讓他看得清楚,自己吐在地上的,是髒髒的紅色。
「不要……那樣……」說靜子。
「什麼?聽不見哪!」輿助一把揪起趴在地上的敬三,殘暴的笑容映著月光,看來相當駭人。
靜子……不一樣、不、對,是……一樣的,對這個橫暴的男人而言,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遊廓的女子也好、織坊的姑娘也好、靜子也好!不管是什麼,一旦進了這男人手中,只有被糟蹋的份!
還在想著這些時,敬三又被摔在地上,臉上啪啪啪啪地被甩了好幾個巴掌,輿助手勁大,打得敬三的耳朵嗚嗚吵鬧,什麼也聽不見,就連鼻子也流出血來。
「喂、給我聽好了,以後我可是要繼承『靛屋』的主人,屋子裡頭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東西,不管是財產、還是女人!現在不過是先享用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雖然暫時聽不見,但敬三卻仍舊明白輿助在說些什麼自以為是的歪理。
嗡——嗡嗡——嗡、耳鳴,變輕了。
「下次再來妨礙我,就真的殺了你!」輿助說完,往敬三臉上吐了口口水,轉身,憤恨地踹了下地。
嗡嗡嗡——這男人,說了「下次」。
耳鳴停止。但是,有別的聲音,在敬三耳邊響起。嘶嘶——嘶——像、蛇吐信時的聲音。
資源有什麼東西,盤據在敬三翻攪的胃中,那是一種黑色黏稠,名為「殺意」的物質。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木屐撞擊地面的聲音,因為他使勁的往前奔跑。
為什麼這麼難聽?
明明靜子走路的時候,很好聽的。
「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吧!像你這種傢伙去死吧!我不會讓你碰靜子的!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終於,手,停了下來,手中的是什麼呢?粗糙、堅硬,是用來壓住井蓋,避免有髒東西落進去的石頭。
砰咚。
石頭從手中摔落,又一次砸在那已經面目全非的腦袋上。到底,本來是什麼樣貌呢?敬三已經想不起來了。
鼻下發癢,敬三抹了抹臉,原來是鼻血,還在滴。沒辦法止住。繼續抹著臉,月光很亮,手裡黏黏的,好髒,全是自己的血嗎?還是有部分是輿助的血?
弄得滿臉都是,髒兮兮的,靜子肯定要念了。
去洗洗吧,那裡,很近的地方就有井。站起身,走過去就好了。啊、啊……為什麼、站不起來,是累了嗎?
一定是累了吧。
……別騙自己了,這一定是,因為,快要死了的關係。
敬三刷著地。
他做這份差已經連續三個月之久了。也逐漸明白,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這裡,叫做冥道,冥道中有很多地方,「地獄」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本來,是在地獄裡,因為某位大人拉了他一把的關係,從裡頭,爬了上來。在陽世犯下許多過錯的人,死後會進入地獄,等待償還完罪孽,便可以重新轉生。
敬三與生前如出一轍,做的是最下層的勞動工作,但卻感覺「很好」。就算是上頭的「大人」們過來巡視,或做什麼指示,在面對自己時,都是用率直的眼光、平實的態度,以及普通的談吐。
這與「之前」他所服侍的那一家子完全不同。在靛屋中,他覺得自己不過就是條想躲起來的蛆,沉默而卑賤的過著。甚至,最後的最後,都只能想出最差勁的辦法,才能保護靜子。
那個時候,只有靜子肯對他笑。但在這裡,對他笑的人還真不少。來來往往的其它人,有些捧著他不懂的書冊、有些則扛著修繕工具,甚至還有負責照看他的那位、拿長柄刷給自己的女上司,在對他人介紹自己時,還以非常驕傲的口吻說:「這傢伙是自己想從血池出來所以才出來的奇葩,這是多少萬分之一的機率啊!請大家要好好照顧他喔!」
渾身癢癢的,有一點,不好意思。
那個,把自己從血池拉上來的男人,如之前所述,偶爾會來巡視這裡。自從得知那個男人的真實身分後,他對於向前招呼這件事便感到相當膽怯。
為何自己在初次見面時,可以突然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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