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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獵殺你的族人?」費蘭茲問。
「要說獵殺,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族人落在他們手上了。我們白狐族的領地不屬於任何國家,自古以來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是,每一次有族人進入人類世界的時候,尼德蘭都會向我們出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尹殊咬著嘴唇,「……傷害我們的東西必須從世界上消失,這是我們白狐的法則。為了遵循這個法則,每一代的白狐王──也就是族長──都將毀滅尼德蘭作為自己的最高使命,可惜一直沒有成功。」
「你剛才說代代?但是尼德蘭的出現只是最近幾十年的事。」
「幾十年只是針對你們人類社會而言,在我們動物的世界中,尼德蘭早在數百年之前就已經是如同惡魔般的名號了。他們對於特定身份的動物有著無限的惡意,簡直好像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但是單憑我們一族的努力,並沒有辦法掌握到有關他們的足夠情報。」
費蘭茲露出沈思的表情向後靠在椅子上,頗具玩味地捏著自己的下巴:「努力了半天發現單打獨鬥效果不夠,於是放下身段跑到人類社會來尋求幫助?……還真像狐狸會做的事。那……難道之前我們的偶遇,是你預先設計好的?」
尹殊惱羞地看了他一眼。
「開玩笑的,世界上所有的偷獵集團都與尼德蘭有關,假如你成功混進偷獵集團裡去了,一定有機會和尼德蘭的人接觸到,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接近我這個局外人?」
「……一開始的確沒有想過要接近您。」
「因為行動失敗才把目標改成我?行動為什麼會失敗?」
「並沒有什麼行動,」尹殊說著放低了聲音,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體,「……我那時……的確是喝醉以後被抓住的……」
「……哈?」費蘭茲愣了兩秒鍾,猛然大吼起來,「你這個白痴還能再蠢一點嗎?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被抓的,明明一點酒量都沒有還幹什麼整天喝酒!你嫌命太長嗎?你嫌不夠丟臉嗎?你這種蠢貨到底是怎麼當上白狐王的?!」
「世襲……」尹殊縮起肩膀,聲音更低了,「我是前任狐王的長子……」
「……歷史就是被你們這些世襲的白痴貴族搞得一團糟的!」費蘭茲惡狠狠地指著他,都快要語無倫次了,「那後來呢,後來怎麼又盯上我了?我哪裡惹到你了?」
「沒有惹到……是因為我發現您手裡有不少尼德蘭的資料。而且……您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類社會中最合適的合作物件……」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合適?」
「不是看到,是『聞到』,」尹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們狐狸的嗅覺和聽覺特別靈敏,是以『氣味』來辨別朋友和敵人的。」
「那是我身上的哪種味道吸引了你?荷爾蒙比別人更多?」
「當然不是啦……是『公正』的味道。您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公正,公平,光明磊落的純種人類。」
費蘭茲呆滯地看了尹殊兩秒鍾,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我光明磊落?意思是說我是純種人類中的超級大好人嗎?」
這簡直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囂張的行事作風讓他在進入軍隊之前就惡名在外,有說他神經質的,有說他粗魯無禮的,也有說他花心淫亂的……但唯獨沒人說過他是一個「好人」。
就連他自己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站進「好人」的佇列裡。
「並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尹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所說的光明磊落是在血統範疇上的,您是世上為數不多的,對血統不抱任何歧視觀念的純種人類。」
「……這你也聞得出來?」費蘭茲停止了笑聲,懷疑地看著他。
「當然,進入人類社會的時候,我們總能察覺到從人類身上散發出來的討厭的味道。『歧視』,『貪婪』,『鄙夷』,『飢渴』……就算能夠變成人,人類也不把我們當作正常社會中的一分子,不是看不起我們,就是把我們捧得高高在上。對於這樣的人,我並不想向他們尋求幫助。」
「你所說的現象太普遍了,無論是純血種還是混血種,完全不在乎血統的生命體屈指可數。」
「但是您就不在乎,從您身上我聞不到任何討厭的味道。」
「那是因為我們家族的家訓是『強者為王』,光是血統純正並不能被稱作強者,也不會被我尊敬的……等等,難道你也聞得出竊聽的味道?」
「沒錯,我能夠聞到五月離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