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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也不對啊!他分明不曾進過魔教——再說他不是處處要維護玉嵐煙,怎麼捨得冒著讓那小受走不好劇情的風險,把這書提前弄到嵐颺宮?
我正自琢磨其中關竅,他已伸手抽出那書,隨手翻動幾頁,目光在我面上一掃便轉向窗外,淡然說道:“當年霜刃教主為了讓他兒子活命,主動將這書送來與本座,只求我幫他浮雲這段劇情,留給他未出世的兒子一條活路……誰料作者半途改了設定,百里封疆竟成了我兒子。”
我爹……他只在後來秋嵐緒的回憶中露過一小臉,對我這個兒子應當也是沒什麼印象、更不可能有什麼感情的,居然曾為了我去求這個BOSS,甚至還拿了本教秘籍換他饒我一命……
這,爹你讓我說什麼好呢?你要是直接把秘籍拿出來教了我,你兒子現在能讓人這麼壓過來壓過去還懷了孕嗎?我要是武功能和這姓秋的相若,現在根本就不用求著他給我一條生路啊!
我只覺頭痛得幾乎要脹開了,手指頂上太陽穴慢慢捻著,卻聽秋嵐緒又道:“不過,百里封疆已是被你穿了,不算死在我手上,當年我與百里霜刃訂下之約也就作廢了。”
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若是當初在鳳凰山莊不曾預設自己是什麼穿越者,說不準秋嵐緒還能看在我爹當看重託之下,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呸!大丈夫死則死爾,我難道要求他饒我性命!
嵐颺宮與魔教只是並立之勢,我這個教主不如他,不代表魔教不及他們宮。若非他後來成了我親爹,想奪取魔教豈有那般容易!
我本想大義凜然地斥責他,卻不知怎地,出口之詞竟變成了:“若我真是百里封疆,你又待如何?”
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我,不知過了多久,才爆發出一陣毫無笑意的笑聲,震得我耳膜生生作痛。笑聲終止之時,他目光如箭般釘在我臉上,凜然道:“本座前半生只愛煙兒他爹,後來分心愛上了煙兒,已是極對不住他,怎可能又和什麼男人有了兒子!你若真是……哼,你怎會是百里封疆。他自是想不到要扭曲劇情的,若他還活著,作者也就不必讓我憑白多這麼一段不清不白的情史,還留下個背叛解顏的證據……”
不清不白……我爹就好清白麼?死了幾十年的人還要爬起來改設定,還攻轉受兼生子最後因為難產而死……
一個搞梅花烙,一個抄生子小說,上一代的人腦子裡到底都是什麼東西?攤上這樣兩個爹,我當兒子的才是最倒黴的!
我越想越堵心,手不禁摸上了背後被他燙上所謂胎記的那塊肌膚,當時肌膚破潰紅腫的疼痛彷彿仍停留在那裡。這證據卻是他親手烙在我身上的,若真這麼仇恨我,不願把我當作兒子,又何必幹這個?
我一時火氣上湧,顧不得還裝作讓人穿了,直將衣領扯開,左肩衣裳褪至肩甲骨下,將那塊烙印對準他,回首問道:“你既不願當我父親,又覺著我不是你的親兒子,為何要弄出這個來?作者的確是把我寫成了你兒子,可這關係只要口說便可,根本用不著烙上這種東西作為憑證吧?”
秋嵐緒卻不再說話,只踏上一步將我的衣服猛力攏上,轉眼之間又退至了數步之外。那本書也被丟到了我手中,攤開在我眼前的,正是我方才所看的那一頁。而他此時已退至窗前,一雙非人般冷酷的眸子依舊牢牢盯著我,殺意尚未盡斂,刺得人肌膚生疼。
我卻忽然有些心動。他如此恨我,到底是因為我成了他背叛老情人的證據,還是因為他以為我……不是我?
我抬起頭承受他銳利的目光,再度追問道:“在你心中,百里封疆便只是你背叛玉嵐煙之父的證據,那你為何……為何不殺了……”
我的喉嚨越發澀滯,最後一個字竟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他冷哼一聲,坦然答道:“自然是因為你後頭還有戲份。”
好回答!我幾乎要給他喝起彩來了。不愧是能養出玉嵐煙的人,為了這本書能好好完結,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也可以忍下去麼?我嚥下口中突然湧上的腥甜,衝口問道:“既然你事事都為了維護劇情,當初為何又要收下百里裡家這本秘籍,為何又要應承百里霜刃,保他兒子一命?”
他聽到這話時臉色登時白了幾分,極力剋制著殺意,甚至指尖都有些微微顫動。我看著他這般情態,心中竟有種難以名狀的的快意,只想看看他更加難受的樣子,竟也不計觸怒此人的後果,按著心口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天在醫館中給我殺掉的影衛便是攻三,這本書永遠也不會像作者預計的那樣好好的完結了。”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