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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狀況百出,有時候,也會覺得也許早點死去,對彼此都是一種塵埃落定的解脫。
然而,無論自己灰心的時候如何想,內裡終究是個驕傲的人,根本不想接受自己將無奈死去這樣的事情。如今鼬說出來這樣的話,刻意的曲解對方的本意之後,認為對方是覺得疲憊了,也許連帶著對這樣的關係也不喜了,也許鼬是自己想要一個孩子?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佐助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孩子?再耐心等等吧,用不了多久的!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鼬猛的抬起眼來,驚訝的看著他,只是一瞬,只是對視的那一刻,驚訝就轉換為了瞭然,然後那雙美麗的眼睛漸漸的黯淡下去,再無光華。
“所以,你知道的?”也許在一開始,在復活自己的最開始,佐助就知道會付出的可能是生命的代價,但是依然這麼做了,儘管他知道自己曾經付出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好好活下去。後來佐助問過他那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佐助,還是為了他自己——也許對於自己曾經妄自操縱他的人生,甚至騙他親手殺死自己,佐助一直都是怨恨的。
鼬靜靜的看著佐助,佐助沒有應聲,事已至此,他自無法再撒謊。兩人都沒說話,室內的靜謐就像是要令人窒息一般。
鼬放下茶杯,走到佐助面前,佐助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像是要回避他一般。
鼬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然後開口說話:“佐助……如果是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我接受。可是……我絕不會讓你就這樣在我面前離開的。”
佐助怔了半天,“懲罰你?”
“曾經讓你看著我死去。”
“……”從來沒有怪過鼬,在他心裡,鼬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一直錯的都是自己,不肯獨立的思考,不肯面對心底裡真實的記憶和情感,就那麼盲目的偏聽了謊言,恨鼬乃至最後親手殺死鼬,自己才是導致今天一切的元兇,心裡堵得發痛: “誰要懲罰你了啊!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對不起,曾經讓你獨自承受那一切。”
“不準再說對不起,你是最沒有資格道歉的人!”佐助大聲的打斷他,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從來都沒有。不准你再狡辯了。”他急切的說道,臉緊貼在鼬的頸間,感受著他炙熱的溫度。
鼬回抱住他,將鼻尖埋進他的墨色的頭髮,嗅著他的氣息,“佐助。”
佐助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抱他,劇烈的疼痛直衝的他頭腦裡一陣陣發暈,手臂上的力道勒得鼬幾乎要不能呼吸,好像只要這樣死死抱著,就可以不用分開。
鼬輕輕的撫摸他的背,也不說話,時不時的低下頭去親吻他的頭髮。鼬抱著他坐倒在榻榻米椅上,就那麼將他抱在懷裡,慢慢的順著他的脊背。這樣的觸感讓佐助安心,他漸漸平靜了下來,反手抱著鼬,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竟覺得比前些日子好過很多,也許不管什麼樣的傷痛,如果一起去面對,就會覺得堅強很多。這樣的溫暖讓他覺得安心——忽然一個很無厘頭的感覺冒出來:如果就這麼在鼬的懷裡死去,一定也很不錯,這樣想著,他不禁笑了笑。
鼬溫柔的圈住他,溫熱的手掌依然不緊不慢的撫摸著他的後背。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著坐在一起。
“別這樣。”他嘟噥著,在鼬的懷裡掙了一下。
“怎麼了?”鼬停下手問道:“不舒服嗎?”
“不……太舒服了……想睡覺……”佐助有些孩子氣的聲音悶悶的從他懷裡傳出來,他不想睡,他很怕睡著。
“沒關係。”鼬低聲說著,繼續撫摸他的脊背,他知道這樣可以安撫佐助的心情。忽然伸手握住佐助的手,鼬皺了皺眉:“你做什麼?”
“我不想睡。”佐助有些氣惱的抬起眼看著他。
“不準這樣。”鼬有些不快的說,剛才佐助在掐自己的腿,想要保持清醒?“不準這樣。”他放柔聲音說道:“相信我,會好的。”
也許是他說的這樣篤定,佐助竟然真的覺得很放心了。一定可以解決的,帶著這種一直以來近乎盲目的信任,他很快在鼬的安撫下睡著了。
鼬感覺到佐助的呼吸又開始變得平穩而緩慢……他深吸一口氣,感受了一會兒佐助過於淺淡和漫長的呼吸,他知道,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他將佐助輕輕的放在床上,給他脫去外衣蓋好被子。儘管知道不會吵醒他,他還是很輕柔的做著這一切。然後看著佐助沉睡的樣子,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