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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言語,關上門出去了。
在後來那段越來越糟糕的日子裡,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指貼在佐助的頸側,很久,然後鬆一口氣的樣子,我知道,他在確認佐助是不是還活著。
也許看著對方離去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離去。
……
值得嗎?值得嗎……
我拿著手裡的玻璃瓶,一遍遍的想象著我在問他,值得嗎?也是在問自己,值得嗎?
值得吧。
我問過佐助,你不恨他嗎?你不覺得他愛木葉更多嗎?你不覺得你哥對你不公平嗎?
好吧,我承認,我純粹是想給他找點不痛快,好讓我自己痛快痛快。
我是比較無聊,不過我現在可不怕鼬,我們三人有個微妙的平衡——佐助對我很好,鼬對佐助很依順,於是……只要我不把佐助惹翻了,我就是安全的。
至於佐助這個可惡的孩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就不懂了。不會是因為我同為“弟弟”的身份吧——當時我是這樣想的。後來他告訴我不是,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且不提那些。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沒指望佐助回答我,我只是希望看他鬱悶生氣,然後去折磨鼬。
可他居然笑了一下,順便說一句,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倒黴孩子笑起來真好看。
然後他說:“曾經有一位前輩對我說過,愛一個人並不僅僅是愛他讓你覺得舒服的那一部分,如果你連他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能接受,那不要說你愛他,你只是愛你自己。我愛他所堅守的立場。甚至,也許正是因為他所一直堅守的立場……擁有信仰的人,永遠是值得敬佩的。”
我愣了一下,那一瞬間我有些慌張,有種莫名很不舒服的感覺湧上來,我有些莫名的惱怒,我當時不明白,我下意識的諷刺道:“又是哪位高明的前輩,告訴你這些‘正確‘的大道理的?”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毫不在意的將一隻腳踩在廊邊,一隻腿懸空在廊下,悠閒的靠在廊邊吃番茄。
“信仰?他曾經為了這愚蠢的東西將所有的一切屠殺,然後他所謂的信仰將他踩在腳下,將他拖入汙泥,壞他的名譽,毀他的一生,他還以此為信仰,真是,愚蠢至極。”我憤憤的說道。
“如果,僅僅因為這樣就放棄了,那麼就不足以稱為信仰了,他也就不是宇智波鼬了。”他忽然斂起了隨意的神色,變得有些認真。然後轉頭看著我,眼中有銳利的光:“還有,沒有人可以侮辱宇智波……鼬。”
我覺得十分的刺心,但是他的神色那麼銳利,我有些膽怯,這一刻的他比鼬更可怕,我只得嗤笑著說道:“你說話跟他越來越像了。”
誰知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跟他越來越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我們在向彼此靠近,這是相伴的意義。而且我是他弟弟,而且我……。”
他沒說下去了,只是極淡的笑了一下,我在心裡自然而然的把那句話就補全了【我愛他】,然後我意識到我居然聽的呆住,媽的,這叫什麼事兒。
我那天很焦躁,我想了很久,我才明白,他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在罵我一樣,我何曾……真正的懂得和支援過那個人?我一直為了所謂的堅持自己的方向,而否定著他的一切。從未想過,也許相互修正,才是正確的路……
我看著這個倔強的孩子,他的人生布滿傷痕,如今……他也許真的像展翅的雄鷹直飛藍天,曾經的風雨不過是鑄就他羽翼的助力。可是,他已經生命不遠。
我聽到他輕輕嘆息了一聲。
身後響起腳步聲,我看到他迅速揚起笑臉,轉過頭,喊道:“哥。”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佐助都知道……不僅僅知道我們所竭力隱瞞的關於他自己身體的狀況,還知道鼬知道,還知道鼬試圖隱瞞……
我忽然覺得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那一刻,我覺得他是值得的。我想他其實從未讓鼬失望過。在他該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像個孩子,在他該成熟的時候,他像個大人……
愛,是什麼?
我不懂這種情感,它很含蓄,卻又很明顯,即使沒有親密的動作與話語,你也可以那麼清楚的分辨出相愛的人,從他們相視的眼神,低頭的微笑,甚至獨處時的走神,乃至看到一些小東西時的傻笑,比如鼬看到番茄時,那種神色,簡直就是……傻到讓我打寒戰。可是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會忽然發現你看不懂,不懂為什麼你很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