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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越聽越心驚,這人非但對燕伯伯毫不畏懼,反倒有與之較量較量的意思,更令人不解的是,這人似乎還對燕南天近年來被困惡人谷的情況甚是清楚。
又聽那人問道:“我叫你查江小魚的下落,你查的怎麼樣了?”
江別鶴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令宮主失望了。”
“宮主”二字一出,小魚兒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人來,邀月宮主!一定是她,除了她,誰會有這麼高強的武功,誰又會去關心自己的行蹤?可江伯伯怎麼會是邀月的屬下?難道……
邀月宮主聞聽此言,似乎極是生氣,長袖一揮便將江別鶴掃倒在地,厲聲道:“若沒有移花宮,你非但做不成‘大俠’,簡直連活都活不成。不過要你去尋個人,這麼久卻半點兒眉目都沒有,留你何用?”說著,她上前一步,對著江別鶴又是一腳。
此時,月光透過半掩著的窗照在邀月的臉上,小魚兒眯著眼努力去看,卻只看見一具鬼氣森森的銅面具,這不正是在他小時候擄他出谷,告知他身世的銅面神秘人嗎?是了,銅麵人就是邀月,所以她才會千方百計幫助萬春流治療燕伯伯的病。可如果銅麵人就是邀月,那她又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向小魚兒灌輸對移花宮的仇恨呢?
江別鶴痛苦的申吟聲將他從無盡思緒中強行拉了回來,邀月的聲音再度響起:“本宮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你若再找不到江小魚,我就先宰了你兒子,兩個月後找不到,不用燕南天和江小魚動手,我自己就宰了你,知道了麼?”
江別鶴默然半晌道:“是。”
小魚兒好似被人重重地在頭上擊了一拳,只覺頭暈眼花,一顆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原來如此……果然如此……怪不得江玉郎要這樣絕情……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可他還是掙扎著不肯相信,江琴……江別鶴……父親的仇……
他咬著嘴唇,強迫自己繼續偷聽下去,而邀月那冷冰冰的聲音好似極遠,又好似極近:“你現在可以走了,到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
江別鶴垂首走出了門,小魚兒閉上眼睛,躺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慢慢縮成一團,他很想哭,但又不能哭,因為他知道,憑著邀月的功力,他只要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就會被立即發現,可悲傷絕望至斯,他又怎麼能忍得住呢?
他索性一腳踹開房門,放聲大哭著出了房間,一路奔出了客棧。
西斯底裡的哭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傳得很遠,好幾戶人家忍不住開啟窗子來對他指指點點,還有幾戶破口大罵,小魚兒全都不管不顧,他從來是想笑就笑的,如今也自然是想哭就哭,哪裡還管旁人的眼光?
他很想奔到江玉郎眼前,告訴他,他愛他明亮的眼睛,英俊的鼻子,迷人的耳朵,甜美的聲音,高雅的步伐,愛他的一切;告訴他,為了他,自己可以不再報仇……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真的能這樣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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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號啕了一陣子,胸中的鬱結之氣終於消散了一些,他深深吸了口氣,讓涼夜幫助自己鎮靜下來。江伯伯就是江琴,當年移花宮宮主殺掉自己爹孃後,便將他收入了麾下,栽培他成為了如今的“江南大俠”,在暗中為移花宮辦事。而這一切的假設之建立在一個前提下——銅麵人就是邀月。所以,他必須要證明這一點,立刻,馬上。
小魚兒胡亂抹乾淨臉上的淚,快速返回那家客棧,從角門穿出院子,找著廚房,爐火還有餘燼,上面還燒著一壺水。他拎著這壺水,大搖大擺地走了回去,就見邀月那間屋子裡的燈火還是亮著的。
小魚兒鬆了口氣,走上前拍門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麼?”他不惜涉險,也必須要確定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因為這個秘密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更重要的是,他決不能讓江玉郎因著自己而死。
可屋子裡一片寂靜,根本就無人應聲,他便壯起膽子,輕輕地將門推開。只見桌上燃著燈,燈旁放著茶壺和茶杯,整整齊齊的全沒動過,邀月宮主卻是不知所蹤。
小魚兒嘴裡喃喃道:“壺裡不知還有茶沒有,我不如先給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來沒水喝。”
他一面說,一面已走進屋子。
一進門,他才發覺這屋子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就連那石板鋪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閃閃發光,屋中還瀰漫著一種如蘭如馨的奇異香氣。
小魚兒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邀月已經離開了嗎?
突聽一人冷冷道:“你是誰?來幹什麼?”
這聲音竟赫然就是從小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