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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師那裡排成了長隊,華沂仗著首領特權直接插了隊進去,輕拿輕放地把長安按在了阿葉面前的小凳子上,半跪下來撕開他肩上的衣服,對她說道:“你給他看看傷口。”
除了阿葉,其他的醫師都是糙老爺們兒,華沂本能地怕他們粗手粗腳地弄疼了長安,但他看著長安坐在那裡讓阿葉清洗傷口,依然不肯鬆開他那把同樣血淋淋的大刀的模樣,心裡忍不住嫌棄自己是多此一舉。
難道這傢伙不是個糙漢子麼?
華沂瞧著長安幾次三番企圖把水罐拿過來、直接要往肩膀上澆的不耐煩的德行,心裡恨恨地想道:姑娘細細緻致地伺候他,他還嫌人家手腳慢了!這不知好賴的小牲口。
可是即使是個小牲口,華沂也依然忍不住憐惜他,方才抓在手裡時,他隔著衣服能摸到長安的骨肉,華沂總覺得那身骨肉長得似乎和別人不一樣。傷口在別人身上,只要不死,就不顯得有多悽慘,可在長安身上,華沂便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他一起疼了起來。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自己略顯僵硬的肩膀,呲牙咧嘴,好像那也多了幾道深得見骨的大口子。
35、第三十五章 地火
阿葉細緻地給長安洗乾淨了傷口,又給他上止血的藥。
姑娘們雖然一般都願意嫁給孔武有力的勇士,可她們卻總是更加喜歡親近漂亮的少年人。一開始長安手裡那把血淋淋的大刀叫阿葉有點犯怵,可她看見長安緊皺眉頭的模樣,頓時就不怕了,照顧他格外精心。
這時,她看見長安低著頭,從懷裡翻出了一片草藥葉子,往嘴裡塞去。
阿葉從小就學習草藥,瞄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劈手奪過來,皺眉道:“這是梭瓜葉子,我還在給你止血呢,怎麼能吃這個?”
長安眨眨眼:“我一直吃這個。”
阿葉把草葉放在一邊,繼續小心地往他的傷口上撒藥,隨口說道:“現在不能吃,梭瓜葉子會讓你的血流得更快,血止不住,你想讓血流乾淨麼?”
然而說完這句話,她的手突然頓了一下,藉著油燈,阿葉彎下腰,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長安的臉色,頗為遲疑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吃梭瓜葉子?是不是有……嗯,像心口疼一類的毛病?”
長安愣了一下,頓時對她有點刮目相看,他頭一次見到“正常”的醫師,果然比北釋那個飯桶強出了幾百裡。
“看你的臉就知道。”阿葉給他綁上繃帶,用軟軟的手巾擦去他臉上的血和塵土,說道,“你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是血氣充足的時候,教我認草藥的師父說過,不見血色,可能是因為心口的血管太細,血流不出來,總是會胸口發悶,心口疼。”
華沂在旁邊聽見,吃了一驚,問道:“你還有這毛病?”
不待長安回答,他便轉向阿葉:“阿葉姑娘,心口的血流不出來,難道不是洛桐的兒子那樣的麼?還能拿得動大刀?”
阿葉被他問得也突然拿不準了,聽了這話一時愣了愣,遲疑道:“可能……也不是完全流不出來?大概總是比別人少一些的緣故吧?等我綁好傷口再給他好好看看。”
長安最怕這種猶疑不定的臉,阿葉一不確定,他就愣是從她身上看出了當年北釋拿著一大把草藥,遲疑著不知道該用哪個來禍害他的那模樣,頓時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他實在怕死了這些混賬庸醫們。
華沂半跪下來,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番長安的臉色,非常有探究精神地問道:“心裡的血流不出來是怎麼個感覺,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麼?”
長安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不一樣。
華沂笑了笑,心說這麼活蹦亂跳的一個小兄弟,怎麼會有什麼毛病呢?自己嚇唬自己。
這時卡佐大步走了進來,手上還拖著一個極大片的葉子,葉子上有一隻半透明的大蟲子,他腳步略微有些急,對華沂道:“首領,你看,連萬年蟲也從林子裡跑出來了!一樣是往南。”
萬年蟲是一種深藏在地下的動物,生來行動遲緩,據說如果不是遇到大災,這玩意一萬年才會翻個身,因此而得名。
萬年蟲都從森林裡跑出來了,意味著什麼?
華沂站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肥蟲子肉呼呼的身體。
“喲,連你都出窩了,那大概錯不了了。”他自言自語道,隨後問卡佐,“聞到這股味了麼?”
卡佐問道:“臭味?”
“索萊木說這是地火的味道。”華沂低聲道,“我多麼希望他這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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